作為律所,訴訟函送的多了,但接到別人送來的訴訟函還是頭一次。
是以,律所……好像有那麼點沸騰了。
「安律師那麼一個沉穩的人,咋也吃官司了?」
「別這麼不專業,只是訴訟函而已,吃不吃官司還不確定好吧。」
「我倒是好奇安律師怎麼跟蔣氏集團牽扯上關係了。很奇怪吧?!」
將那些竊竊私語甩在腦後,安寧覺得有必要跟大老闆知會一聲兒。
怎麼說,她現在也還是律所的人。以蔣氏集團的勢力,出了這種事情律所臉上也掛不住。
敲開了曹大律的辦公室,那人正坐在雕花的辦公桌後跟人打電話,看他臉上的笑意,估計是好事兒。
見曹有德沖她指了指辦公室里的沙發,安寧就沒繼續打算再迴避了。
很快,曹有德便掛了電話。
「小安你最近人紅是非多啊。」
沒聽出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寧只能笑了笑,不予回應。
「你猜猜看,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是誰?」
讓她猜,肯定是跟她有關係,又肯定跟她接到的蔣氏律師函有關係。再瞅瞅曹大律那臉上蹦開了花兒的笑容。
沒跑了……
一準兒是那陰狠玩意兒沒錯。
「前腳,蔣氏集團的訴訟函送了過來。後腳,就有人命令我必須把這事兒擺平。小安,你的貴人很關心你啊。」
安寧苦笑一聲,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本來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她都快說服自己把權五爺給扔進犄角旮旯里坐冷板凳了。這麼一鬧,她算是徹底認明白了,權五就是個如影隨形的鬼魂。哪兒都有他!
他一直沒露面兒,但哪兒哪兒都有他的影子。
見安寧一直不說話,曹有德擰了擰眉頭,「我記著……你有個朋友,姓蔣?」
「曹大律記性真好。她是蔣氏集團的千金。」
欣然那丫頭在被她哥打包扔進蔣氏集團磨練之前,經常來律所找她玩兒。沒想到曹大律這麼個大忙人還給記住了。
「那這事兒可真是奇怪了,你跟蔣氏集團的千金是朋友,蔣氏集團怎麼會給你發律師函?」
「有那麼點原因。」安寧沒有直說,只是道,「曹大律可以理解為我是給朋友幫忙。這事兒不會給律所惹麻煩的,很快也就會解決。」
曹有德見多了上流社會的花花繞繞,並不驚訝,他只是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意思很明顯。安寧這邊不需要他插手,可上邊有人交代他把這事兒解決,咋整?
「曹大律放著就好,有人打電話詢問,你就直說。」
「小安。」曹有德十指交叉抵著下巴,語氣第一次透著點威嚴,「你的私事兒,我不想多問。但你師父畢竟把你託付給我了,我跟他的關係好不容易也因此才有所緩和。他讓我照顧你,更多的是生活上的照顧。你明白吧?」
安寧點頭,「明白。」
工作上她不需要曹大律照顧,師父給她的教授已經夠用。
「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讓你師父失望傷心的事情。」
讓她師父傷心失望的事兒?
安寧不明白,「曹大律,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曹有德也沒客氣,上來便問,「小安,你最近身邊出了不少事兒。又總有貴人相助,這個貴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這麼直白的提問,讓安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該怎麼回答曹大律?直接說?就說某個權傾朝野的爺要娶她?權五爺的身份要是說了,她是真離死不遠。不說實話?曹大律可不是田姑娘那麼好對付的人,他精明著呢。不說實話,騙不過去他。
安寧的猶豫落在曹有德眼睛裡,那就變了點味道。
看來,律所最近的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小安還真找了個有錢有勢的老男人,當了人家的小三。
「行了,你出去工作吧。」曹有德擺擺手,既然是這種事兒,他也不想多說。
至於人家的師父人家在意不在意,那也跟他沒關係。他能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