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思琪看來,沈貝兒越來越顯示出抑鬱症的病態了,她很擔心,找了個機會拐彎抹角跟沈貝兒說要帶她去看醫生,結果換來妹妹一頓拳打腳踢,要不是沈孟青及時趕到,蘇思琪都要被她打到地上去了。
沈貝兒小時侯練過兩年跆拳道,後來嫌練拳粗胳膊就放棄了,不過基本功還有,加上蘇思琪讓著她,所以打得她十分解氣,當然,如果沈孟青沒有飛奔來救駕的話,她會更爽。
沈孟青氣得額上青筋直爆,真是個蠢女人,在外人面前從不吃啞巴虧,到了沈貝兒跟前卻成了二十四孝姐姐,只怕沈貝兒想殺她,她都會乖乖把小命送上。
誰打他的女人,他雙倍打回去!可是……蘇思琪吊在他高高揚起的手臂上,苦苦哀求:「沈孟青,你別……她還是個孩子,別打她。」
女人眼淚汪汪,烏黑濕潤的眸子眼巴巴的看著他,象一條可憐的小狗,讓男人又生氣又心疼,揚起的手終於是無力垂下。
蘇思琪眼睛裡還噙滿淚水,可是竟然就笑了,微微一顫,眼淚簌簌而下。男人只覺得象被人用力捏住心臟,抽抽直疼,喉頭滾動了兩下,抱起她大步回了房間。
沈貝兒坐在太陽傘下的躺椅上,悠閒的搓了搓手,幸虧小時侯練過,還有點底子,不然她手都打痛了。
哼,居然說她有病,她自己才有病呢!不過……她眼珠子轉了轉,有蘇思琪那個蠢女人當護身符,沈孟青現在也奈何不了她了,真是過癮。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
她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咧著嘴笑起來,這麼久以來今天是最高興最暢快的一天。
涼風習習,花香幽幽,小圓桌上擺著蘇思琪榨的果汁,還有她親手烤的曲奇餅,這麼盡心的服侍,換來的卻是一頓拳打腳踢,怎麼想都覺得痛快!躺在椅子上,捏了塊曲奇慢慢啃著,嘴角揚著笑意,蘇思琪既然想找虐,當然要滿足她。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沈貝兒覺得比起找人對付蘇思琪,好象這樣更過癮,錯犯得不大,有蘇思琪護著她,沈孟青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她把曲奇咽下去,喝了口果汁,得意洋洋的笑著。然後站起來,走向那片月季花,手指輕捻,一朵半開的嬌花落地,一朵兩朵三朵……夜風中,花瓣在飛舞,象輕盈的蝶,灑落一地。借著地燈的光,可以看到花枝上還殘留著一兩片花瓣,顯得凋零而落寞。
看著這場景,沈貝兒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阿野站在暗室里,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卻是無可奈何。蘇小姐有令,不管貝兒小姐做什麼,都隨她去。可是毀了蘇小姐最愛的月季花,是不是要上去說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沈貝兒毀花的時侯,蘇思琪正在臥室里接受沈孟青細緻的檢查,看她身上受傷了沒有?
倒底是女孩子,拳腳沒那麼重,只腰上有兩塊不大的淤青,抹了點藥油就沒事了。
沈孟青很生氣,替蘇思琪擦了藥,把藥油一摔,「我有言在先,只要她敢放肆,立馬滾蛋!」
「她不是故意的,」蘇思琪可憐兮兮的扯他的衣袖,「是我說錯話,惹她不高興了,她情緒不穩定才會這樣的。」
「不管,讓她滾蛋。」
「沈孟青……」
聲音軟軟柔柔,象一股暖泉流進男人心裡,讓他無可奈何。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沈貝兒很聰明,把蘇思琪吃得死死的,在他家裡居然敢明目張胆的打他的女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絕不允許!
可是女人的眼神讓他為難,充滿了熱切的期盼,好象他不答應,她就會很難過很難過。
正猶豫,阿野在外頭敲門:「沈先生。」
「進來。」
阿野推開門,並沒有進來,聲音朗朗向他報告:「沈先生,貝兒小姐剛才把蘇小姐的花毀了。」
沈孟青一聽,一個箭步竄了出去。蘇思琪趕緊追上去:「沈孟青,你別罵她,沒關係的,一點花而已,她心裡不痛快,讓她發泄一下也好,真的,我沒關係的……」
女人跟在後面喋喋不休,吵得男人越發心煩氣躁,大聲叫阿野:「把蘇小姐帶回屋裡,不准她出來。」
阿野得了令,在樓梯上拖住蘇思琪,把她扛在肩頭帶回屋裡。
蘇思琪氣得直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