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突然發生的變故沒有引起下方正在推杯換盞的貴族們注意,就仿佛是一個小插曲,兩名衛兵把學士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
而學士此時也沒有掙扎,一雙手掌微微有些顫抖,臉頰上豆大的汗水滑落了下來,他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認命似的放棄了掙扎。
「嗯?」
而同在一張桌子上的奧伯倫看到了此景眼眸微微凝了凝。
他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學士,還有站在學士身後把他控制住的兩名衛兵。
而坐在奧柏倫身旁的情婦艾拉莉亞輕輕戳了一下他,然後捂著嘴湊在他的耳邊,似乎正在小聲問奧伯倫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奧伯倫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別多管,只需要靜靜地看下去就知道了。
至於另一邊,同在一張桌子上紅袍女巫也沒有言語,端起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看了看學士又看了看奧伯倫的反應。
隨後紅神祭祀又看了看蕾妮絲和丹妮莉絲離開的方向,一雙眼眸微微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坐在這一張桌子上的都是安達洛斯的高層,在蕾妮絲和丹妮莉絲兩個年齡還不大的女孩離開之後,剩下在場的哪一個不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而傑弗里爵士因為需要靜養的緣故沒有出席這一次的宴會,不過有小道消息的人得知老爵士的身體恢復並不好,或許因此要決定放權了,有幾家貴族想要爭取艦隊總司令的位置。
而在眼下,主座上的幾人都沉默不言,沒有一個人給明顯已經被控制起來的學士說話。
哪怕是作為岡瑟學士的『校友』,平日裡和他關係也還不錯的奧伯倫親王也一言不發,只有學士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雙手顫抖的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低著頭同樣一言不發。
他知道自己事發了,連辯解的打算都放棄了。
學士其實很早之前便有了這樣的危機意識,本來他有意離開安達洛斯去往龍石島,然後在龍石島淪陷的時候直接回到維斯特洛。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史坦尼斯竟然把他給賣了。
史坦尼斯不會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影響他的作戰計劃,哪怕學士的身份並不比他差多少,但在如同一塊茅坑裡的石頭,脾氣又臭又硬的史坦尼斯這裡都沒有什麼用。
對於龍石島的突襲戰是他策劃了數年的一場戰爭,為此他曾經反覆推演了很多次,並且通過一些方法收買了龍石島艦隊的一部分軍官。
因為龍石島海軍曾經給他種下了生涯最恥辱的一戰,剛剛打造出來的王家艦隊一戰未打在他的手裡全軍覆沒了。
因此脾氣倔強的史坦尼斯從此便把龍石島艦隊和他的總司令給盯上了,發誓要一雪前恥。
所以一個隱藏在安達洛斯的間諜,憑什麼有資格影響到史坦尼斯的作戰計劃?
史坦尼斯根本就沒有把這樣的宵小之輩放在眼裡,不論他的血統有多麼高貴,也不會為了他一個人而貽誤了戰機。
因此。
學士沒有『資格』提前知曉王家艦隊的突襲計劃,並沒有趕上這一班車登上龍石島,然後順理成章的留下來,而是被拋棄到了安達洛斯。
正是因為如此,從龍石島淪陷的那一天起學士便一直生活在惶恐之中,甚至每一次見到韋賽里斯都忍不住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然後被送上了絞刑架。
然而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許久,學士本來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
直到近期他才發現他的學士塔外總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衛兵和僕人來迴轉悠,這才知道韋賽里斯仍然沒有放棄追查彌麗之死還有曾經他的信件被人翻看過的事情。
如今。
東窗事發。
學士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被韋賽里斯給盯上了,現在想要解釋狡辯什麼或許也只是徒勞無功。
索性留下最後一點顏面,沒有向韋賽里斯求饒也沒有要求奧伯倫替他說兩句好話,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隨後,沒有過去太久的時間。
下方依然歌舞昇平。
一名士兵端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