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考試去了,謝安瀾也沒有閒著。她開始仔細的翻閱穆翎給她的東西,之前在陸家也看過,但是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太多,卻也沒有靜下心來認真思索。這幾天陸離不在家,她倒是正好安靜的思考。
其實穆翎給她的計劃對現代人來說並不算驚世駭俗的東西,不過是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有些異想天開罷了。
總結起來也不過兩個字:海運。
這個時代的東陵國也有一些番邦來得舶來品,不過都是走陸路從莫羅西戎胤安等過過來的。而且數量並不多,有的價格高有的無人問津。因為從陸路往東陵來,西胤和莫羅以西的地方據說崇山峻岭窮山惡水不說,還有的地方終年積雪,根本無路可走。所以在東陵絕大多數人的眼中,這個世界的盡頭差不多就是莫羅等過的西方邊境了。再往後,就是傳說中的蠻荒。
而極少數好不容易走過來的人,卻帶來的商品有的時候在東方諸國根本不值錢,就算偶爾運氣好帶回了大量財富還要被沿途的土匪山賊掠奪。往往真正能夠得到財富的百不存一。東陵人與莫羅等國是世仇,往西邊去更加危險。就算有和那些人做生意,東陵人素來以為自己便是天朝上國,自然也很少有人願意九死一生地去那些根本不知道前程的蠻荒。
但是謝安瀾卻知道,世界有多大。這個世界與她記憶中的世界地理方面略有些差距,不然的話她完全可以憑空劃出一副詳細的世界地圖來還能標註出最合適地航道。但是即便是有差距,她至少還是知道這個世界總歸不會只有東陵這一個繁華的所在。那些番邦來的東西她偶然也見過一兩件,並不比東陵的差。在她曾經的歷史中,海商可是與鹽商並為最豪富的人。
穆翎給他的這些東西里,就有他從一些番邦來的商人或者是莫羅等過邊境的一些百姓口中聽人說起過得傳說中的蠻荒之地的一些消息。據說那裡也有繁華的聞名,龐大的帝國。還有數不清的金銀寶玉。只是隔著仿佛天塹一般的山脈,大型的商隊很難從那邊過來,他們也很難過去。所以,穆翎才想到了海運。
東陵國也有海商,畢竟東陵是個臨海的國家,周邊也有不少海島國家。東陵也並不禁海運,自然又不少商人與這些島國交往。但是卻沒有人會駕著船前往那種遙遠的各奔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未知區域。
謝安瀾攤開其中一副畫的有些太過簡單的地圖,上面標註了一些國家的未知和名字,有些是用墨寫上的去的,有些卻是用硃砂。黑色的表示確定,紅色的表示還有疑慮。
謝安瀾看了好一會兒,表示從沒見過這樣難以辨別的地圖。不過,謝安瀾還是看明白了穆翎想要去的地方,是一個遙遠的叫做西迦的國家。看起來似乎很大,距離東陵國也非常遙遠。只看中間夾雜著零零總總不知真假的十來個國家或地方的名字就知道了。根據穆翎提供的資料,據說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敵國,領土甚至比東陵更加遼闊。
不過近些年往東方來的商人越來越少了,因為這些國家之間非常喜歡打仗。而這些資料並不只是穆翎自己收集的,有些是穆翎的祖父還年輕的時候就開始收集了。甚至穆家也曾經派出商隊往西想要往哪些地方去過。但是基本上都沒有能夠回來。穆家現在也有商隊在西域做生意,這些消息大部分也是這些商人來回來的。但是大部分消息都表示,不能再往西走了,那邊是混亂的人間地獄。
謝安瀾對穆翎的決意和魄力很是佩服,對這個異想天開的計劃也很感興趣。
想了想,謝安瀾取過旁邊陸離慣用的紙筆,開始提筆疾書。
會試要連考九天,中間陸離會回來兩次。但是都是頭天傍晚回來第二天一早又要進考場,看著陸離憔悴地都能跟幾個月前有的一拼的模樣,謝安瀾難得的沒有幸災樂禍。顯然在貢院裡的日子是不太好過。
會試第九天的時候,穆翎似乎終於有些忍不住去找謝安瀾了。正巧謝安瀾這天在謝宅,便請他進去談了。
相識許久,第一次到結交的小兄弟的家,穆翎也很是興致勃勃。跟在謝安瀾身後一路打量著整個宅子,「無衣啊,你這宅子有些太過清淨了啊。」
謝安瀾翻著白眼道:「就我一個主人,能不清淨麼?」
穆翎道:「難道無衣的家人沒有跟著來京城?」
「家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