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宏偉雍容的穆家,今天一大早就掛上了白幡。zi幽閣om門口的燈籠和所有色彩鮮明的東西都被白布所覆蓋,整個穆府憑空多了幾分肅穆和悲涼。所有人都知道——穆老太爺,死了。
穆老太爺的死在京城絕對算得上是一件轟動的大事,特別是一兩天前穆家還剛剛做了一件驚動京城的大事。皇帝陛下御賜的匾額才剛掛到穆家的大堂里呢。而現在,這位在名震東陵乃至周邊諸國商界幾十年的老人,死了。
一時間,不管是平時關係好的,關係壞的,有關係的,沒關係的,紛紛上門弔唁。穆家剛剛布置好的靈堂前賓客絡繹不絕,不只是平時交往的商賈,其中還不乏朝中一二品大員乃至皇室宗親。穆老太爺的身後事,可謂是極盡哀榮了。
穆翎穿著一身孝服頭跪在靈堂前,穆家雖然富甲天下但是人丁卻很是零落。否則當初穆老太爺也不會為女兒招入贅女婿了,只因為五服之內盡無什麼關係親近的血緣。至於出了五服的,那跟外人又有多大差別?穆老太爺又怎麼放心將偌大的家業和女兒託付給一個外人?
穆翎有些木然地跪在穆老太爺靈前對前來弔唁的賓客答禮。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對於祖父的去世穆翎依然還是痛心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生母早逝,父親有比沒有還不如,從小便跟著祖父相依為命,如今卻連這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若不是柳家人或許,祖父不會那麼早離開他!
「公子,柳家來人了。」一個管事匆匆進來,在穆翎耳邊低聲道。
穆翎眼底閃過一絲冷芒,側首看向管事。管事道:「是襄城侯和元城侯帶著浮雲公子,還有江先生等人。」
穆翎並沒有發怒,也沒有趕人。反倒是慢慢站起了身來道:「請。」
「是,公子。」
此時已經是傍晚,收到消息前來弔唁的人們大都已經來了又去,偶爾還有人來卻已經沒有了上午門庭若市之感。按規矩,穆家要停靈七日,今天才是第一天人多一些,之後幾天每天都會有人來往弔唁,直到七日後出殯。
不過片刻後,柳家眾人果然在穆家管事的引領下走了進來。當先走來的便是柳咸和柳戚兄弟倆。柳家兩位侯爺親自前來弔唁,若是尋常人家可算是給足了面子了。但是柳家與穆家如今的關係卻有些尷尬,是以大廳里氣氛並不太好。原本還在靈堂里沒走的賓客見這陣勢也只得趕緊走了。
「穆公子,節哀。」柳咸看著穆翎冰冷的臉色,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穆翎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到了跟在柳咸身後的江楓,柳氏以及江憐的身上,冷聲道:「將他們三個給我趕出去!」
「是,公子!」門外侍衛恭聲道。上前走到江楓三人面前,道:「三位,請吧。」
江楓氣得臉色通紅,指著穆翎怒罵道:「你這逆子,竟然如此不孝!我我們是來」
「閉嘴!」穆翎沉聲道:「不管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我祖父都不想看到你們,滾!」
「穆翎!你」江憐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立刻就放開了聲音尖叫起來。話還沒出口,就見穆翎身形一場直接從柳咸柳戚二人之間穿了過去,啪的一個耳光甩在了江憐臉上,「我說,滾、出、去!」
「你。」江憐被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打懵了,捂著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半晌回不過神來。
「穆翎,你敢打憐兒!我跟你拼了!」柳氏尖叫著道。
穆翎一皺眉,眉宇間的不耐之色溢於言表,直接抬手毫不留情地朝著柳氏拍了過去。一隻手突然插入其中,擋下了穆翎的揮過去的手。兩人飛快地拆了幾招,穆翎這才冷著臉住手。柳浮雲擋在柳氏前面,沉聲道:「穆兄,請勿與女流之輩一般計較。」
穆翎冷笑一聲,淡淡道:「待到哪日輪到柳兄守靈,有人咆哮靈堂了,柳兄再來與我說這話。」
聞言,柳家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輪到柳浮雲守靈?這不是咒柳咸早死麼?
穆翎一揮袖吩咐道:「把這三個人給我攆出去,不走,就亂棍打出去。穆家不歡迎他們!」
「是!」
其實用不著亂棍,江楓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柳氏和江憐再潑辣也是個女子。沒有柳家的人幫忙,幾個侍衛一人拎一個就給拉出去了。等到將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