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空霆神sè平靜,輕聲道:「韓漠已是頗為棘手,聖上今日朝上封賞韓滄,這兩兄弟如今手中的兵權,那可是心腹大患。」
「韓滄?」皇帝回到座中,不屑笑道:「有勇無謀之輩耳!」
「但是韓家那幾條老狗卻是城府極深。」易空霆輕聲道:「特別是韓玄道,此人心計狡詐,其子如今又被封為忠義營指揮使,聖上日後不得不防!」
皇帝靠在椅子上,冷笑道:「朕封賞韓滄,不過是要保住兩營御林軍而已,就算改營,也終究是朕的御林軍。韓玄道若是以為韓滄被封為忠義營指揮使,忠義營便是他韓家的勢力,那真是異想天開了。」他看了易空霆一眼,淡淡笑道:「老易,你當韓滄這個指揮使的位置坐得穩嗎?」
「聖上的意思是?」易空霆輕步湊過來。
「這一次兵變,火山營全營參與,卻只有韓滄和手下幾名心腹沒有捲入此事。」皇帝平靜道:「這在外人看來,韓滄似乎忠君愛國,不與叛軍同流合污,可是你再仔細想想,兩營自校尉以上的將領被斬殺殆盡,卻只留下他和心腹幾人,這兩營兵士將如何看他?」
皇帝淡淡笑道:「不錯,在那些叛軍士兵的眼中,臨陣脫逃,不與將士們生死與共,韓滄才是真正的叛徒。如此一來,火山營的將士不可能從心裡真正敬服韓滄,而鳳翔營是蘇雨亭的部下,蘇雨亭統兵有方,在鳳翔營威望極高,伸手鳳翔營將士愛戴……!」
易空霆頷首道:「據老奴所知,蘇雨亭死後,不少鳳翔營將士痛哭流涕,心中不甘,不少人都是明白,蘇雨亭求死,不過是為了讓部下少死一些人,有情有義,存活下來的鳳翔營兵士,都是感其恩德的。」
「是啊。」皇帝輕嘆搖頭:「蘇雨亭亦是一代英傑,只可惜……哎,你且想想,在鳳翔營兵士的心中,蘇雨亭之死是誰造成的?」他冷然一笑,握起拳頭,「韓漠當眾擊傷蘇雨亭,導致蘇雨亭離世,兵士們看在眼裡,他們自然將蘇雨亭的死算在韓家人的頭上。韓滄是韓漠的堂兄,鳳翔營的兵士對其恨之入骨,豈能聽他號令?火山營和鳳翔營合編為忠義營,這兩營的兵士對韓滄有鄙視者,有怨憎者,韓滄本人又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心高氣傲,以他的能力,豈能順利掌控忠義營?朕封他為忠義營指揮使,已經保住這兩營精兵,而且給了世家台階,他們以後想要chā手chā手御林軍的事情,還真當朕是無物嗎?御林軍是朕的,他韓滄可以成為指揮使,難道真就不能在忠義營安排將領牽制於他?韓滄若是老老實實辦事還好,稍有差錯,朕便要讓他從指揮使的位置滾下去。朕給了他一把大刀,只怕他沒有那能耐舞動起來!」
易空霆嘴角泛起淡淡笑意,恭敬道:「聖上英明,老奴欽佩之至!」
「而且韓滄當上御林軍指揮使,對韓家本身也未必是好事。」皇帝眼眸子yin冷,嘴角泛起冷笑:「韓家如今強勢,實力每大一分,對朕自然有威脅,但是對他韓族本身,卻也暗藏隱患。」他身體前傾,拿起案上的máo筆,易空霆急忙上前為皇帝磨墨,皇帝máo筆蘸墨,去過一張白紙,在白紙正中間畫了一個大圓圈,隨即在大圓圈左右畫了兩個小圓圈,微一沉思,又在大圓圈上方畫了一個中型圓圈。
易空霆看著白紙上的四個圈,皺起眉頭來。
「老易,是否看明白?」皇帝輕輕放下máo筆,凝視著圖上的四個大小不一的圓圈,輕聲問道。
易空霆微一沉yin,終於道:「這大圈是否是指韓家?」
「不錯。」皇帝頷首淡淡笑道:「這便是韓家。這兩個小圓圈,那是如今宛若韓家身邊兩條走狗的范胡二家,至若這上面的圓圈,自然是心懷不軌的蕭家了。」
他伸出手,指著中間代表韓家的大圓圈,輕聲問道:「老易,朕自然是看不得這圈子越來越大,可是你說是不是只有朕才如此介意?」
易空霆含笑道:「自然不是。這旁邊三個圓圈,哪一個也不希望韓家這個圈子大起來。若是再大起來,恐怕連他們自己也要被套進這個圈子裡面了!」
皇帝握拳道:「不錯,若是再大起來,他們也要被韓家吞掉了。蕭、胡、范三家,那都是我大燕百年世家,都是有實力的。如今看似和韓家走在一起,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你當這幾家真甘心
第八三八章 公主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