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先進去殺了那子,再出來點火焚院。」
為首者突然開口,其餘人雖不以為然,但還是微微點頭,兩個距離最近的黑衣人雙腿一曲,便身姿輕盈的越過圍牆。然後……他們又倒飛了出來。前後間隔不過一兩秒鐘,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人就重重摔在地上,胸口骨骼盡數塌陷,眼看是活不成了。
再然後,一道倩影也隨之躍出高牆,她體態優美,面容秀麗,乍看上去就像個柔弱歌姬,唯有那雙清亮眸子冷得嚇人,目光交錯間,但凡被她盯上的人,無不是心驚膽戰,下意識便往後退了數步。
一個人退倒還好,但一群人同時退……為首黑衣人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他輕喝一聲拔出長刀。
「囉嗦!」
聶無雙眼睛微眯,冷冷吐出兩字後,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不,準備的不是消失,而是她速度太快,快到已經超過眾人視網膜所能捕捉的極限。
為首黑衣人心中一跳,連忙出刀,憑著本能斬向前方。這一刀雖然略顯倉促,但其中所蘊力道,卻是大得非常,只聽風聲鶴唳,四周青草都在他刀勢壓迫下歪斜在地。
轟!
一聲爆響,飛沙走石。
聶無雙顯出身形,氣定神閒的甩甩長袖。反觀黑衣人首領,他身子一僵,眼中閃過抹驚恐,卻是還沒來得及躲閃,手中鍛造百次的精品長刀就突然崩碎開來。十幾塊鋒利碎片,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黑衣首領只覺得雙眼一痛,便再也沒了知覺,
「浮光魅影,你是北邙中人?」
不知誰驚呼了聲,聶無雙眉頭頓時微微挑起。
「你們知道北邙!那就更留不得了……」
聶無雙雲袖一甩,內勁破空又將兩人打得骨斷筋折,剩餘黑衣人登時再無戰意,毫不猶豫轉身,便朝著四面八方奔逃而出。
月不知何時掩在雲後,似是不忍去看地面上演的血腥追殺。黑衣人的戰術沒錯,只可惜他們的對手實在太強了,最後一人,拼盡全力逃到洛陽城門前,眼中喜色還未曾閃出,身後寒風就如影而至。
砰!屍體越過護城河,在厚重城門上撞出朵抹悽厲血花。
兩個時辰後,八具殘破屍身出現在宇文化及面前。搖曳的燈火照在他臉上,顯得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從手法上看,江湖上至少有十三種武功可以造成如此沉重創傷,如河北通臂拳,中南鐵砂掌,十三連環踢……所以單從屍體殘留的痕跡,很難判斷出兇手到底是誰。」
秦公嘆了口氣,搖頭站起身來,「不過觀其發勁方式,殺他們的必是同一個人,而且對方輕功極為高明,在短短時間內,便先後折返奔出數十里路程。」
「怎麼可能?黑衣衛是我從驍果中軍挑選出的精銳,他們合力結陣,就算武林一流高手都得暫避風忙。」宇文化及深吸口氣,難以置信道,「除非是宗師境出手……但,區區一個逃難賤民,為何會有那等強者庇佑?要知道這天下成名的宗師滿打滿算也沒超過十位!」
秦公抓著花白鬚髮,沉默好久後,方才緩緩開口道:「一首水調歌頭的文壓重陽夜宴,一介白身入仕便成監察御史,如今又冒出個宗師強者……現在看來,我們先前恐怕都低估這個周成了。」
「若真是如此,這個人絕對留不得。」
宇文化及雙眼微眯,聲音驟然變冷,「明秀和他在一起太危險了。」
「將軍稍安勿躁,他若想害姐,這段時間恐怕早就出手了,等到現在,只能是兩種情況,一,他本身並無惡意,二,他想藉助姐,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這裡,秦公吐出口濁氣,凝聲道:「然而不管哪種,一個宗師強者都絕對值得我們爭取。將軍不要忘了,楊廣之所以和世家叫板還能活到現在,就是宮中那位神秘宗師。還有嶺南宋閥,西北趙閥,他們所控兵權並不算多,但依然沒人膽敢掠其鋒芒,究其根本原因,同樣是因為宗師坐鎮。若我宇文閥也能拉攏一位……」
「秦公所言極是。就算這周成真的心懷不軌,我等也要想方設法試他一試。」
宇文化及眼神大亮,一拍大腿便興奮起身道:「沒有永恆的敵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