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剛剛雖使了緩兵之計,但待他回過神來,恐怕又要將女兒嫁過來了。」伯易看著梁天成遠去的背影,眼中儘是擔憂,「王爺可是連玉佩都送出去了。」
提到玉佩,凌棲遲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和合玉佩握緊。他送了自己的玉佩,一來是想換回和合玉佩,二來也的確是被梁天成逼得沒有辦法。
「此刻皇帝的人就夠頭疼了,絕不能讓梁氏再進來插一腳。」
「王爺不若直接悔婚算了,反正都是暗地裡的交易。」,伯易也是沒招了。
「你倒會給我添亂。」凌棲遲無奈地搖搖頭,「這梁氏既然肯站在我們這邊,我們怎能把他推出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伯易已經一團凌亂,只得求助道:「那王爺可有什麼想法?」
「先穩住梁氏,待解決了皇帝的人再說!」
「那要如何穩住這老狐狸?」
「一個字,拖!」凌棲遲捏了捏下巴,片刻,轉身對伯易一字一句道:「你派人盯著梁府,若老狐狸又想嫁女兒了,就只好委屈梁小姐先生場病。」
「伯易明白。」
被凌棲遲這一點化,伯易起身便走,卻又被凌棲遲拉住了手臂,沉聲強調,「若真要做,一定要謹慎小心,梁天成可是完成大業關鍵的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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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煩憂,凌棲遲也沒了去清風院的心情,一路低頭由著性子走,不知不覺又走到了熟悉的地方。
正是二月初,院子裡的桃花已綻出新芽,淺淺的粉色裝點著初春。凌棲遲還記得,煙微曾在樹下承諾待到花開時節,會為他釀一瓶桃花醉。
他站在習風築的門外,靜靜地仰望那個樹,心中五味雜陳。
「三哥!」一牆之隔的煙微仿佛有心靈感應般,瞬間睜開眼睛,柔柔地喚著。
只是過了許久卻不見有人應和,她本就跌到谷底的心又墜了幾分。
透過窗紙,她明明已經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她一聲呼喚,那影子先是微微晃動,而後越來越模糊。
「三哥!」她忍不住又喚了一聲,攥著錦被讓自己的聲音儘量不那麼哽咽,「微兒有話要說。」
那個毅然而去的身影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愣在原地良久,還是選擇回頭。
寢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兩人四目相對,卻都一時啞然。
凌棲遲的目光冷得滲人,疲倦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你找我要說什麼?」
「我……」
「是告訴我,你為我迎娶了梁家小姐嗎?」凌棲遲並未給煙微說話的機會,他步步逼近,扯這著煙微的腕子,清冷的氣場讓煙微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凌棲遲一聲苦笑,悽然道:「還是說你墨煙微羞於為煜王側妃?」
煙微的手腕好像要被捏斷了一樣,鑽心刺骨的疼,可她卻更在意凌棲遲的每一句話,「梁大人都告訴你了?」
「看來的的確確做了這些事?」
「我……」煙微很想辯駁,可她還記得自己對梁大人的承諾。
「墨煙微,你何苦如此羞辱於我?」
凌棲遲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可親耳聽到煙微的肯定,他心中還是一陣抽痛,一股苦澀湧上眼眶,「若你不願為本王側妃,本王放你走!」
「三哥,微兒錯了。」煙微撐起遍布瘡痍的身子,也顧不得穿鞋穿衣,一把摟著欲奪門而出的凌棲遲,「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微兒只想呆在你身邊。」
柔聲細語透過後背直穿入凌棲遲的心房,他如何也邁不動腿了,儘管他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騙局,這是她與荀祺的騙局。「墨煙微,本王到底還有什麼值得你與荀祺算計的?」
這話如同澆了一盆涼水在煙微身上,她愣愣地凝望著凌棲遲,原來他對她的防備已如此之深。
回想起來,明明凌棲遲就給過她很多次機會,她卻偏偏每次都沒有說出真相。
她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苦笑,她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凌棲遲,又如何讓凌棲遲全然信任她呢?
「我之前常常都在糾結我們三人的關係,直到現在我終於看清楚了。」煙微鬆開臂膀,踱步到凌棲遲眼前,紅腫的眼睛毫不避諱地
第六十七章 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