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變成「立業成家」。若沒有「業」,何以為家?即使有家,也是一個非常艱辛的家,他不想讓老婆孩子整天撲騰在柴米油鹽的煩惱里。因此,在擔任省委組織部部長秘書那段時間,他一心只撲在工作上,一應相親安排,他都婉拒,實在拉不下面子的就去勉強應付一下走個過場。沒想到,還真應了那句話,「天有不測風雲」,組織部長出事,他的前途一下子黯然了。至此,他才猛然發現不僅「家」沒成,「業」也成了一片荒地,不由感嘆浪費了大好青春。
失落的時候,人會特別脆弱。從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身前紅人一下子跌下來後,他也想通了許多事,對於女人,也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已經不再年輕,能夠浪擲的青春也實在所剩無幾,今天,如此偶然地遇上小宇,他的心卻如被一隻小小的手給捏住了,那麼貼心、那麼緊張、那麼不舍,他問自己這是不是一見鍾情?
對愛情,對女人,馮豐還真有些門外漢的感覺。算起來,半輩子過去,他還真沒有認認真真地追過女孩。
馮豐幾乎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小宇精緻的臉上,他抓住敬酒的機會,不停地跟小宇說話,想要逗得小宇開心,更加關注他的存在。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小宇的異常,她似乎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地拿那雙秋水含煙般的眼睛瞟著梁健。難道小宇是梁健的女人?若真是如此,君子不奪人所愛。只是,如此一想,心裡便漲潮般地湧起無限的惋惜。
這時諸茂站起來向馮豐敬酒。他說,能夠和馮主任見面實在是非常榮幸……馮豐雖然覺得不能奪人所愛,一副心思卻仍然不由自主地全在小宇身上,連諸茂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眼風都在小宇姣好的身體上,只見她拿著酒杯,繞過餐桌「打的」過去敬梁健酒。
梁健看小宇「打的」來敬酒,也只好站起來,笑臉相迎。小宇說:「梁部長,我敬你。」梁健說:「謝謝,小宇。」小宇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梁健,情意像春光流瀉,擋都擋不住,梁健避開目光,仰起脖子喝了酒。
小宇低低地說:「那天在k,你怎麼不辭而別,害得我等了許久!」梁健記起那天的事,後來他去「簡約」咖啡館找了阮珏,這件事小宇沒必要知道。梁健便說:「那天實在有些高了,不想出醜就離開了。」梁健特意又加了一句,「後來想想,那天都做了些什麼,卻都不記得了!」
小宇問:「什麼都不記得了?」梁健說:「不記得了。」小宇問:「出租車和k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梁健當然記得,在出租車上小宇握了他的手,在k包廂里他還摟了小宇的腰,但他必須說「不記得了」。他已經下定決心,與小宇的關係到此為止,不再朝更深處挖掘探索。
小宇臉上明顯地流露出失望,朝梁健看了一眼說:「那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聲音雖柔軟,梁健卻也聽出了她的不開心。只是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去招惹她,那麼她的開心或者不開心都和自己無關了。否則,會很麻煩。小宇回到座位後,只覺得意味索然,因為礙著蔡芬芬和各位領導都沒有離開,她也不好意思離開。
馮豐也站起身,朝梁健走來。梁健也立馬站起來,馮豐搭了一下樑健的肩膀,說:「我們到外面抽支煙。」
梁健從桌上拿了煙,跟著馮豐往外走。馮豐說,裡面空氣悶,我們到外面去抽一支。梁健卻知道,馮豐應該是有話跟自己說,就跟著他往外走。
酒店外就是馬路,在馬路與人行道之間,攔著一排鐵欄杆。梁健和馮豐就靠在鐵欄杆上,點著了煙。
梁健先說:「馮大哥,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馮豐說:「兄弟之間,說哪裡話啊!要不是你提供材料,我也寫不出這篇文章,也沒有機會讓省委馬書記給文章批示,至少如今馬書記也知道了還有我馮豐這一號人,知道我也是可以思考、可以寫文章的。所以,說起來,我還需感謝你!」梁健說:「這次既然來了鏡州,那就多待幾天,在鏡州好好玩玩。」馮豐說:「今天主要是來跟你這個兄弟一起慶祝一下,明天是周末,還可以玩玩,然後我就回去,畢竟還要上班。」梁健說:「那麼,周末好好玩玩,我陪你。」
馮豐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倆個也算有緣,素昧平生,這麼快就成為了莫逆之交,我很幸運,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我有時候甚至覺得,鏡州比起寧州,似乎更像有了家的感覺
第207章勝出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