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一怔,立即就有些慌,但還在強撐著:「我不信!」
「那我們就打個賭,好不好?」梁健笑著說。
丈母娘頭一撇,道:「誰跟你打賭!你走開,不要攔著我!」
梁健道:「你要是能保證不吵了,那我就讓開。否則的話,我就只能讓保安進來請你出去了。」丈母娘一聽這話就要急,梁健則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這裡是工作的地方,您要過來看看豫元同志,跟他好好聊聊,那我是歡迎的,我作為豫元的領導,您是他的長輩,我十分歡迎您過來。但您要是在這裡吵架鬧事,那我就只能對您說一聲抱歉,畢竟我們要工作,您不能因為你們家的私事,影響別人對不對?如果您要是對他,或者對我有什麼意見,我們可以到辦公室里,關上門,坐下來慢慢聊!我相信,沒什麼事是不可以商量的,您說呢?」
丈母娘看著梁健,神色里多少有些心虛。畢竟市委書記的身份放在那,老人家也不是真不懂事,不過就是想藉機撒潑,梁健一說要讓保安轟她出去,她自然就老實了。
這邊安撫下來後,梁健看了眼禾常青那邊,兩人站在另一邊,廣豫元手扶著額頭,神色頹敗,顯然十分沮喪和難堪。
梁健嘆了一聲,旋即將丈母娘先送進了豫元的辦公室,把門一關,走到廣豫元這邊。還沒開口,廣豫元就開口說道:「梁書記,對不起,讓您看笑話了。」
梁健道:「這哪是什麼笑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理解。我已經跟你丈母娘說過了,她應該不會再吵了,你進去跟她好好說說。」說到這裡,梁健猶豫了一下,道:「如果他們真的堅持希望你去省里的話,你也考慮一下。畢竟夫妻兩人長期分居兩地,對你夫人來說,確實不公平。」梁健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項瑾的,心裡頓時泛起一陣酸澀。
廣豫元低著頭不說話,他沒注意到,梁健聲音的變化。倒是旁邊的禾常青,看了他一眼。
梁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廣豫元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頭歉疚地看了梁健一眼,然後轉身往辦公室那邊走過去。
梁健看著他進了辦公室後,在門外站了一會,確定裡面不會再吵起來後,才招手和禾常青翟峰兩人離開了那裡。
走的時候,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道:「看來豫元同志回省里的事情應該是沒什麼懸念了!」
梁健嘆了一聲,沒接話。
跟禾常青分開後,梁健想了想,給沈連清打了個電話。最近有段時間沒聯繫了,沈連清接到他的電話比較驚喜。那邊聲音挺嘈雜,梁健就問:「你在外面?」
沈連清回答:「陪楚市長吃個晚飯。」
「那晚點你空了,給我回電話吧。」梁健掛了電話後,腦子裡依然在想廣豫元的事情。看今天的情況,廣豫元回省里的可能性很大,十之八九吧。他一走,市委秘書長的位置就空下來了,到時候必然會有很多人打這個位置的主意,甚至不用等廣豫元走,只要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有心人略微一打聽,多少都能知道點風吹草動,不少人估計都要坐不住了。
這個位置雖然梁健的意見也是重要的,但到底還是要通過省里的,如果省里不肯讓沈連清過來,那這件事就成不了。想到這裡,梁健的心就沉了下來。
梁健一邊想,一邊車子往家開。最近有段時間沒在家吃晚飯了,天天不是辦公室里加班就是在外面應酬,霓裳看到他回來,開心極了,扔下手裡的玩具就要他抱。抱了一會,梁父過來從他手裡接過霓裳,讓梁健去吸收準備吃飯。他話剛說完,就咳了起來。霓裳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稚嫩的聲音帶著焦急憂慮,轉頭就喊在廚房和保姆在一起忙乎的梁母:「奶奶,爺爺又咳了。」
梁健見梁父咳得厲害,也皺起了眉頭,問:「爸,你怎麼了?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這時候,梁母走了出來,道:「讓他戒菸他不戒,感冒了還抽,這不支氣管炎又發了。」
梁健剛要說話,梁父緩過起來了,笑著說道:「現在酒也不怎么喝了,煙還戒了,那這日子過著還有什麼勁!」
「感冒了還是別抽了,等好了再抽也行。不過,儘量還是少抽一點,身體第一。」梁健心疼地嘮叨了一句,說完又問:「去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