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接起了電話,聽到梁健平淡的聲音之後,他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了。更新最快只聽梁健在電話那頭問自己:「李秘書長,你東京的朋友胡小藍,還在不在寧州?」
李瑞忙說:「還在,目前就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來著。前兩天,您沒空見她,她覺得很可惜。」
梁健就說:「我現在鏡州,下午回來,如果她有空的話,晚上見一見。」李瑞說:「沒有問題,我這就聯繫。」
梁健又喝了一口咖啡,實在無法下咽,終於放棄。早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李瑞的電話也過來了,說已經聯繫好了,晚上就在香格里拉的咖啡廳見面。
收起了手機,梁健和牛達就從早餐廳走出去。但是,剛剛來到了外面,就看到幾個人,正朝這邊快步走過來。正是鏡州市委書記魯山、市長齊山、紀委書記倪金,垂頭喪氣跟在後面的,就是昨天的三個紀檢幹部。那個於游已經灰頭土臉,全然沒有了昨天傲然的身材。
盧輝和老馬也是表情木訥,神情沮喪。看來這三個人,都已經被領導好好修理過一頓了。
看到了梁健之後,魯山、齊山都奔了過來,與梁健熱情握手,並且賠罪,說:「梁省長,我們是想來陪您吃早飯的,您怎麼都已經吃好了。」梁健說:「習慣早起,去跑了步,有點餓就先吃了。」
魯山就沖倪金凌厲地看了一眼。
倪金趕緊也上前,熱情地握住梁健的手:「梁省長,真的對不起。我的隊伍沒有管好,才會發生昨天的事情。」隨後他朝下面的人瞪了一眼:「還不快給梁省長賠罪!」
那三個人齊刷刷地向著梁健深深的鞠躬,然後好像被統一調教過的小學生一般,異口同聲地說:「梁省長,對不起,我們昨天被居心叵測的人糊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們現在很後悔。請領導原諒我們!」
這時候倪金搶著說道:「你們無視規矩和紀律,不經過正風肅紀領導小組同意,就擅自行動。如果這麼容易,領導就能原諒你們,那還要規矩和紀律幹什麼!」倪金當場又把這三個下屬狠狠罵了一頓。
然後倪金又表現出很真誠的樣子,對梁健說:「梁省長,我們市紀委連夜已經開會了,研究如何處置這三個人的事情。我們將對他們進行嚴重警告的處分,調離市紀委,職級降低一等。特此向梁省長匯報。」
那三個人低著頭,沒有什麼反應。大概之前,這種處置結果也已經告訴他們了。但是,那個於游忽然抬起了頭來,看著梁健說:「梁省長,我是老紀檢了,我真的不想被趕出紀檢隊伍。盧組長和老馬,也是這樣,他們都很熱愛紀檢工作。請梁省長給我們一個機會吧。如果一定要離開紀檢系統,就把我一個人趕走吧,昨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唆使他們不向領導匯報,就出來突擊檢查的,為的是作出一點成績,能讓領導看到,給我們解決一個副科的崗位……」
梁健沒有想到,這個於游還能為同事說話,自己把擔子扛了去。
雖然這個人的確也有很可惡的地方,但同時也有一分優點。梁健就有了放他們一馬的想法,自己現在是高級領導幹部,自己的一句話,能夠決定其他幹部的一生,可以讓他們對自己感恩一輩子,也可以讓他們對自己忌恨一輩子,還可以讓他們對這個體制產生最直觀的感受。
梁健選擇後者。但是,他在神情上,卻沒有半點的表露,只是轉向了倪金問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平時不報領導去突擊檢查,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置?」
倪金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梁健,然後回答說:「如果是初犯,我們會談話提醒。如果是再犯,我們就要給予警告處分;屢教不改,就調整單位,並作其他職級上的處罰。」
梁健又問:「他們這次是不是初犯?」
倪金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他們的確是初犯。」
梁健說:「既然是初犯,那就按照你們既定的制度辦。不要因為我是副省長,也不要因為他們查了我,就加重處罰,這樣不公平。但是,也不要因為我這麼說,就放鬆了教育。執紀執法部門,更要注重方式方法,不能不講程序的亂干,也不能高人一等的蠻幹,要有理有節的活干、巧幹,真誠地把執紀執法工作做好。」
梁健因為對這件事情也很有感觸,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