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松驚訝地看著陸漸紅,在他看來比較難的條件居然被他輕描淡寫地提出了解決方案,而且還很可行,這小子不簡單啊。
陸漸紅又道「當然,這些條件有的是在拆遷前要實現的,有的是在企業重組結束後才能實施,但是我想,這樣的話,不會延誤工期。我想,大華的資金之所以一直遲遲不到位,可能也有這方面的顧忌,萬一工人陳欠工資都付了,還是不能正常重組。只要拆遷動起來了,省政府這邊再施加點壓力,資金應該不會太晚。當然,越快越好。」
周琦峰不由對陸漸紅刮目相看了,從對問題的了解、剖析以及所提出的解決方案,他的觀,完全是從解決問題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的,便點了點頭,道「德松,你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周琦峰雖然沒有表態,但看上去基本是採取了陸漸紅的方案,施德松道「解決職工的系列問題,需要的是令行禁止,要涉及到的部門從快從速地組織實施,監管要到位,萬一好事沒辦好,反而會起反作用,所以,我認為事不宜遲,組織相關部門開一個會,嚴肅紀律和責任,杜絕辦事不力、相互推諉等情況的出現。」
周琦峰點了點頭,道「好,你們安排一下,這個會議我會參加,必要的時候,我會請龍書記也參加。你們去忙吧。」
回到施德松的辦公室,施德松倒也沒有多贊什麼,這只是提出了解決的方案而已,要等這事辦妥了,那才是功勞一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陸漸紅主動請纓道「施省長,梳理工人生活方面的問題,這件事由我來做,工人那邊的思想工作也由我來辦,不過組織會議的就需要您出馬了。」
施德松點頭道「好的,各司其職,希望能把這件事辦得圓滿。」
回到信訪局,陸漸紅召集三個副局長開會,簡單地說了信訪局需要做哪些事情,分了工之後,陸漸紅找到了燕紡副廠長王曉利的電話,這個人是個關鍵,需要先跟他碰個頭。
電話很快接通了,當陸漸紅自報家門時,王曉利的態度明顯冷淡了下來,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不是我信不過政府的信用,而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那幾個條件。」
這樣的態度在陸漸紅的預料之中,淡然道「王廠長,我現在要跟你談的就是如何妥善處理這些事情,你看,我們能不能見個面?」
王曉利,五十歲,個子不高,頭髮已經花白了大半,滿臉都是皺紋,戴著一副鏡片厚厚的眼鏡,整個一知識分子的樣子,這讓陸漸紅很難把他與領頭鬧事的那種人聯繫在一起。
見面的地點是一個茶座,開著空調,涼爽得很。
「王廠長,喝點什麼?」陸漸紅拿著號牌問道。
王曉利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看看你們這些幹部,拿著公家的錢,到這種地方來消費。」
陸漸紅不由啞然,道「王廠長,來這裡是不報銷的,我自己花的錢。」
王曉利痛心疾首道「自己的錢難道不是錢?」
陸漸紅無語了,不過見王曉利穿著樸素,家境似乎並不好的樣子,想想也奇怪,一個副廠長,雖然賴上燕紡這麼個爛攤子,隨便動動心思也能發點小財的。不過根據他剛才那副心疼錢的樣子,是個愛廠如子的好廠長,否則也不會領頭帶著工人到省政府來「請願」了。
陸漸紅不再徵求他的意見,直接點了一壺龍井,很快,茶上來,陸漸紅給王曉利倒了一杯,道「王廠長,你一個人來,小孫子是你老伴帶的吧?」
王曉利微微一愣,道「說正事吧。」
對王曉利這個人,陸漸紅還是花了番心思去了解的,王曉利的兒子兒媳都是下崗工人,兒子晚上擺地攤,兒媳婦擺了一個小吃攤子,城管一來攆得雞飛狗跳,孫子剛剛到上幼兒園的年齡,老伴身體不好,整個就一藥罐子,是個很困難的家庭。所以陸漸紅就想從他身上先打開一個突破口。微微一笑,道「王廠長,據我所知,你的生活有點困難啊。」
見王曉利要發作,陸漸紅不容分說,道「王廠長,你別急著開口,在中國,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你自己可以吃點苦,你自己的兒子兒媳也可以吃點苦,可是沒有理由讓你的孫子跟著吃苦吧。聽說你孫子要讀幼兒園了,都入不了學。其實我很欽佩你的高風亮節,以你燕紡副廠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