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對決,一步都不能錯。一步失衡,步步落後,越落越遠。
他到現在都還贏得,當時在市委小會議室,王亦選收到市紀委轉來的「檢舉視頻」後,由「雷霆震怒」轉向「悲傷絕望」,幾乎將他作為「棄子」拋掉。
那時候,王亦選的話不多,但是那種近乎恐怖的「冷漠」,足以將任何一個人殺死。也是,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把自己和王亦選交換位置,當時也會這麼做的。
就在王亦選摔門而去,把自己留在那個小小候會室的那一剎那,他記得自己好幾次都想從窗戶跳下去。
人,在最為悲傷和絕望的時候,除了眼淚止不住之外,是會像喝醉一樣,意識逐漸模糊並失去理智的。
這也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經歷這麼大的挫折,頭一次在滴酒未沾的情況下,在候會室里「昏厥」過去。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模模糊糊地做著夢,一做就是好幾個。
每一個,都與他引以為豪的「紅顏知己」有關。
這些讓無數人想一親芳澤的「絕色尤物」們,竟然魚貫而入地來到了自己的夢裡。如同西京古城裡那些至高無上的皇帝,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召開了一個「眾妃寵幸大會」,與個個美如天人的女子一塊兒,一一幸之。
可是,那些在夢裡的女子們,沒有一個願意讓自己「幸之」。她們不知道是從哪兒得知自己與吳瓊花的「荒唐事兒」,個個憤而離去,或是避而遠之。
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新西京之花」仲葳,她死也要和自己在一起,永不分開。卻不曾想,她最後卻墜入了萬丈深淵。
那一時,他終於從夢中驚醒,也由此明白了一個道理。
王亦選一再強調的管住褲腰帶,真的不是一句空話。除了是對自己的保護,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警示,如果沉迷於床闈之間而不知節制,總有一天會把床壓塌,或者悶死在被子裡。
因此,有節制,知進更進退,是生存的根本,也是做人的準則。
於是,這一趟被「流放」之行,他收斂了許多,也算是從「鬼門關」的油鍋里滾過一回,再從臥虎鎮殺回來的時候,他又一次看之前的這些「紅顏知己」們,已經理智了許多。
當然,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從那時「被棄用」到能夠重新「殺回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在候會室里破釜沉舟,主動向路老爺子坦白,爭取到了諒解和支持。
有了這個,自己才能夠由「斬立決」到「改判死緩」。路老爺子還答應他,先幫他瞞住路晴,再慢慢做她的工作。所以,路晴這丫頭,到現在也不知道他被「流放」的真正原因。
當然了,他也知道,憑藉這丫頭的冰雪聰明,不可能一點兒察覺都沒有。但是,她卻一句都沒提,每次說到他去臥虎鎮的時候,她總是一副讚賞和感觸的表情,一個勁兒地心疼自己。
和仲葳一樣,路晴也去臥虎鎮陪自己待過一陣兒。直到現在還能想起來,她陪著自己那種溫暖與自如,真是名副其實的「正室」。
那時候,只要看見她,就感覺心很定,整個人也因此得以放鬆下來,度過在臥虎鎮那些孤獨的歲月。
所以,平心而論,自己的「棄而復得」,還有「逆襲歸來」,很大程度上都緣於路晴。
當然,最根本的,還是兩年前的機緣巧合,認識了路晴。
要不是她在緊要關頭挺身而出,主動在西康駐京辦當著王亦選和栗教授等人的面,大方地挽起自己的手,承認與自己熱戀,或許在那時,王亦選剛剛接到「惡魔狗仔」們添油加醋描寫自己性亂史的筆記體小說時,就已經決定將自己「棄用」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更何況,這是兩度再造之恩。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男人,兩個肩膀不是用來丟棄責任的。恰恰相反,應該用來承擔責任,而且是毫不推脫地承擔責任。
所以,對於路晴這位「正室」,絕不可負。關鍵在於什麼是「負」?如果必須是特別的專一才是「不負」,連與仲葳等忠心耿耿之人保持親密也不可以,那就得正視這道「坎」了。
話說回來,任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