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騎士似乎愣了一下,有點出乎意料的看著自己的面前飛揚的有些偏黑的紅色液體。
「喔,這麼一看還真是相當噁心的東西吶,岳晨。」白色的騎士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站在了自己和靜謐的中間,用包裹上了一層漆黑的角質層一般的手臂攥住了重劍的岳晨。
同時,白色的騎士的甲冑縫隙中也隱約噴吐出了黑色的霧氣,他也用極度厭惡卻又自嘲的語氣說道:「是啊,簡直和現在的我——一樣讓人作嘔。」
「果然……原來,你也被控制了嗎?」岳晨看著眼前這個個頭比自己低了一大截的騎士,皺著眉頭說道,「亞瑟身邊的叛逆騎士——莫德雷德。」
「啊……是啊。」白色騎士意味深長的看著岳晨,白色的頭盔慢慢的從中間分開,背在了鎧甲的背後。
而伴隨著頭盔的擴展,這個騎士的面貌也徹底暴露在岳晨眼中。
那是一個梳著單馬尾的金髮少女,單看容貌,她的姿色恐怕完全不亞於靜謐這種天生麗質的少女,但那有些黯淡的碧色雙眼,以及那臉上掛著的極度扭曲的笑容都讓她的形象有些崩壞。
而且,原本應該是無比健康的皮膚,此時此刻就如同殭屍一樣蒼白乾澀,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可言。
而且伴隨少女打開了自己的頭盔,一股濃重的黑氣剎那間從盔甲中爆發而出。
登時,沉重的壓迫與由內而外感受到的噁心哪怕在遠處觀望的曉美焰都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本能的對那個少女作出了牴觸或者厭惡的情緒。
「master……?」靜謐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岳晨,呆呆地問道。
岳晨鬆開了莫德雷德的重劍,被漆黑的角質層覆蓋的手上噴射出黑色和紅色的液體。
「還真是挺硬的啊,這玩意。」莫德雷德輕輕的甩幹了劍身上的黑色血液,露出了一抹笑容。
岳晨看著開始慢慢癒合的角質層——能夠輕鬆錘爛坦克的重錘形態,居然在被莫德雷德砍中的瞬間被擊破,這樣的攻擊如果剛剛實打實的砍在靜謐身上……
岳晨閉上了眼睛,他有點無法想像那種慘烈的場面。
即便從自己全力擋下了莫德雷德的一擊,強烈的勁風還是吹飛了靜謐臉上的骨質面具這一點來看也能夠看得出來這一擊的強度。
岳晨和莫德雷德互相望著對方,從雙方的眼中都已經看出了絕對無法退讓的敵意。
「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不是能夠理智的坐下來談話的類型了啊,莫德雷德。」岳晨看著白色的騎士說道。
莫德雷德把劍抗在肩膀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當然,從我一開始打算把你直接偷襲砍死的那一瞬間,你我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交涉的餘地了。」
「這樣啊。」岳晨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看靜謐,不由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靜謐,既然不是正面戰鬥的類型就不要去和saber戰鬥啊,又不是所有assassin都會和『山之翁』或者康納那樣,一言不合就近戰起來。」
「對……對不起……」
靜謐低下了頭,即便她明白自己無法與眼前這個saber抗衡,但她的確是真真切切的,哪怕一次也好,也想要保護住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存在。
「不過……還是謝謝你啦。」岳晨看了看靜謐,突然轉過頭去,「要不是因為你,雖然我有感覺,但我可能還無法想像自己能夠在你的心中——占有比生命還重要的位置。」
岳晨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究竟意味著什麼呢?哪怕他自己都說不出來。
喜悅?或許的確是這樣,岳晨似乎很久沒能有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由衷的感到喜悅了。
能夠明確的察覺到他人的內心,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人的感情,這讓岳晨能夠輕鬆的把我和他人之間的距離的同時,也讓他無法直面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地方。
或許這也是為何岳晨看起來會顯得空洞的原因吧,無法正確的感受到自己真正的感情,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內心中最真實的感情散發出來。
「所以,靜謐,援護我就好,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全力援護我。」岳晨說道,「正面的戰場就由我來應對,靜謐,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我的進攻被打斷的時候,在我恢復攻勢之前,全力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