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弗利薩離開之前,還發生了這樣的談話——
「請等等,在你離開之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畢竟剛才我回答了你各種各樣的提問,讓我這邊問幾個也是ok的吧?」
船塢的中心區域,被雨水打濕的廣場上,屋檐各處不斷滴落水滴的同時,弗利薩還未離開,便被追上來的年輕男性叫住。
本來打算去看看顧武情況如何的弗利薩停了下來,他倒不是因為對方的請求才會停下,而是由於他對這傢伙的問題很感興趣。
經過了剛才的一番討論,弗利薩總覺得這名男性在隱藏什麼,可是即便採取暴力行動,對方也不會全部說出來吧。
弗利薩認為力量就是一切,可他從上一任宿主那裡學到了不少,面對這類對手的時候,太過著急可不行。
這麼一看,自己也受到了上一任宿主不小的影響啊……
「你想問什麼?給你兩分鐘的時間。」
「居然只有兩分鐘嗎?剛才我們之間的談話至少花費了十分鐘,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啊?」
「你在繼續廢話的話,兩分鐘就要結束了。」
面對不肯讓步的弗利薩,一臉困擾的年輕男性在稍加思考之後開口問道
「弗利薩先生,你說過我身上擁有著熟悉之人的氣息對吧?那位『熟悉之人』是怎樣的存在呢?」
「原來是這個問題,直接點說的話,我眼中的那個『熟悉之人』就是一個愚蠢而且天真的傢伙,總是喜歡把事情理想化。」
聽到弗利薩的面熟,摸起下巴的年輕似乎在搜索腦子裡面的各種記憶,然後他接上了剛才弗利薩的發言。
「我的家人、朋友裡面都沒有『天真又愚蠢』的性格,也就是說我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既然如此為什麼弗利薩先生會認錯呢?」
這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連弗利薩自己也沒有考慮過,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罷了。
也許是自己的感官出現了問題吧……
雖然存在著這樣的理由,但是弗利薩可以肯定他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錯認上一任宿主的氣息。
不過就在兩人都沒有答案的時候,年輕的男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立刻舉起自己的右手,就像是上課時間舉手發言一樣。
「報告弗利薩先生,我似乎想到了一件跟此次意外有關的事情。」
「哦?說來聽聽。」
弗利薩提起了興趣,決定延後去找尋顧武他們的時間,反正那些傢伙是一起行動,多半不會碰到什麼棘手的問題。
被催促的年輕男性先是做了個深呼吸,感到口乾舌燥的他想要去離開不久的辦公室拿水,然而途中被弗利薩阻止,讓他別浪費時間。
多少有些無奈的年輕沒有糾結於那杯水,而是在催促之後立刻說道
「在我成為空間跨越者的時候,曾經在一個任務中碰到過一名奇怪的男性,那傢伙總是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號召大家儘可能去拯救他人。」
「哼,不就是各個世界裡面所謂的『英雄』麼。」
「不不不,弗利薩先生,我碰到的那名男性可不是英雄啊,他雖然會救助他人,但也會想盡各種辦法把敵軍全部消滅掉,注意了……是各種辦法。」
「那又如何?聽起來跟現在沒多大關係……還是說你的意思是那名男性可能是我口中的『熟悉的人』?」
「用排除法來計算的話,我的回答是『就是那樣』。」
聽到年輕男性這麼說,弗利薩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他曾經接觸過『上一任宿主』,這也讓他身上擁有了『上一任宿主』的氣息。
「不過有一點必須說清楚,即便是我身上有他的氣息,我們之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哦,我可是最喜歡女孩子了!」
「除了那個人之外,你就再也沒有碰到過那樣奇怪的人了?」
「是的,如果不算這次任務的話。」
年輕男性的話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
畢竟弗利薩在跟上一任宿主相識之前,上一任宿主肯定也在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跟眼前的男性發生接觸也是有可能的,只要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幾率,那麼就一定會在某個時間段發生。
停下一切動作的弗利薩望了過去,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輕男性。
「我問你,那個時候的你跟那名奇怪的人做了什麼?」
「弗利薩先生,可以不要使用那種奇怪的提問方式嗎?我和那位男性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只不過是一起戰鬥罷了。」
說到這裡的年輕男性不由得感慨起來。
「實話實說,我很佩服那個傢伙,他看起來並不強,但仍舊拼了命拯救他人、擊殺對手,對於那個時候的我算是一個『英雄』,至於現在……」
年輕的男性聳了聳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和同伴的目的就是勝利,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那些我不關心,你是否記得那名男性和你說了什麼?」
「就算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面對發生了許久的過去,也無法一一回想起來啊……要問你記憶猶新的地方,那大概是他為了一對兄妹直接沖入戰場的行動吧,毫無疑問那很愚蠢,但也讓人尊敬。」
「我明白了……」
弗利薩認為年輕男性口中的『奇怪的傢伙』有一定幾率是『上一任宿主』,畢竟在弗利薩看來,上一任宿主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麼那個時候的上一任宿主的目的是什麼呢?
至今為止弗利薩都沒有摸清楚上一任宿主的想法,這讓他多少有些不爽。
「說起來那名男性似乎還對我寄予厚望啊。」
「哦?」
「這是真的,他在離開之前告訴過我,說我有可能會拯救世界,只不過需要做出一定程度的犧牲。」
「聽起來真是可笑的玩笑話。」
「拯救世界的事情我也想過,可是讓我做出犧牲的話……」
年輕男性搖了搖頭。
「我更加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自己,畢竟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傢伙。」
「你不是有同伴?」
「是啊,可弗利薩先生也應該理解才對,同伴是通往勝利的必要組成部分,在確定可以獲得勝利前,認為『一個人也可以擊敗敵人』這種膨脹的想法是錯誤的。」
「看來你還有點理性。」
撓了撓頭,年輕男性對剛才的談話做出補充和總結。
「如果我碰到的『奇怪的人』等於弗利薩先生要找的人,希望到時候你可以代替我告訴他謝謝當初他給予我幫助。」
「若是真的有機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