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壽幾步就走到外院,門口已經被一群士兵包圍了,一個全身鎧甲的年輕將軍正在和岑蓮官說著話,岑蓮官聲音激動:「你們這是要逼宮嗎?這可是兩江的帥府,不是你們總兵府。」
「欽差大人!」那男子看到增壽過來,快步上前就拜,此人丰神俊朗,一身銀白盔甲在陽光洗閃閃發光,正是在京城中曾經見過的白嘉年。
「白兄,多謝白兄能來。」當著岑蓮官的面,增壽毫不避諱,「不知白兄這次帶多少人進城?」
「多虧大人考慮得當,五百多人在昨晚都進來了。」
白嘉年說這話時下巴微微仰著很是得意。
月黑風高夜,用令牌調走一個側門的駐防,將五百多人放進來,這在過去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這幾天,因為岑國璞不露面,岑十三和岑九、岑蓮官三個人互相牽制防備,岑九還被人換了芯子,天京城內城防出了很大問題,是以柏師爺能靠令牌輕鬆地調走幾個守門人,
將人悄無聲息地放進來。
這些人來之前,柏師爺已經租好了院子,白嘉年帶來的人就在這裡暫住一夜,早上吃飽喝得,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帥府門口,連帖子都沒遞說是朝廷派來的欽差衛隊就大搖大擺地進來了,一直走到外院,被岑蓮官雇來的江湖保鏢發現,這才停了下來。
岑十三站在後面,將大致情況聽個明白,心裡感慨這天京城看著固若金湯,其實岑家兄弟早就是矛盾重重,城內防備竟然這般空虛,自己應該早點下手的。
岑蓮官眉頭擰緊看向白嘉年:「白公子帶人來我們天京,可有朝廷的詔令?若是沒有便是僭越。」
增壽道:「我是欽差,有御賜尚方寶劍,見官大三級,這次調兵過來的,我自會向朝廷稟告,不勞岑姑娘擔心。朝廷怪罪下來,是殺是砍,我一個人擔著。」
「恐怕是要牽連到白總兵和白公子吧。」岑蓮官用擔憂的目光看了白嘉年一眼,她現在搞不清這倆人到底關係如何,便想挑撥一下。
白嘉年很坦然地笑笑:「我不怕被牽連,我這次奉欽差大人令前來,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哦,岑姑娘不知道,我和正使大人、羅將軍是生死之交。「白嘉年語氣坦然,增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心裡波濤暗涌,他和白嘉年並無交往,只是當初在京城偶然救下了白小弟,這次聽聞白嘉年在附近駐防便出了這個主意,想利用白家的軍隊給自己造造聲勢,沒想到白嘉年真的帶人來了,還直接聲稱自己是他的生死之交。
增壽就虧在一個光杆上,誰都知道他是被「發配」出來的,在京城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被兄長打壓,混到十八歲連個輔國將軍都不是,現在白嘉年竟然當眾宣布是自己的朋友,是生死之交,增壽低下頭,閉上眼睛,讓眼角的潮濕一點點滲回去。
「白公子是為羅將軍失蹤一事而來,既然羅將軍是在後院失蹤,那麼白公子,請吧。」增壽做出請的手勢。
「慢著,你怎麼知道羅將軍是在後院出事的?」
岑蓮官出言阻止。
「我自然知道。」增壽看著她,高深莫測地一笑。
還是那個人,一張雌雄莫辨的漂亮面孔,白淨的麵皮,大眼睛高鼻樑,小巧的下巴微微翹起,顯得俏皮又傲氣。
可是現在,岑蓮官第一次發現這人真是非常討厭,之前的溫柔體貼全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肚子陰謀詭計,真是京城的紈絝。
「我還知道岑姑娘的變化。」
增壽低下頭去很認真的去看岑蓮官:「姑娘的眼睛裡,有東西啊。」
岑蓮官愣了一下,心裡又是歡喜又是忐忑,歡喜的是他竟然發現自己可能換了芯子,那之前對蓮官的喜歡是發自真心的?
這身體的芯子雖然換了,可還保留著一些本主原來的記憶,對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愛意滿滿。
忐忑的是擔心被他看出來可如何是好?天時地利都沒到,硬拼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算將岑九換了魂,可其他將領的魂可沒來得及換,一旦真的鬧出事端發動起來自己怕是討不到太大好處。
」有……什麼?」眼看那張俊臉貼得越來越近,順子幾乎要驚叫起來。
「眼屎。」
增壽說完轉過身背著手還惡意地哈哈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