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存在的,但祂存在的形式是凡人的心智所無法理解的。讀字閣 m.duzige.com
只有真正的超脫者,才能窺見一二。
他停了下來,讓那個念頭充滿他的身心,給他帶來安慰。
這種對神性的簡單接受給他帶來了如此的溫暖和安撫,仿佛有一枚靈丹妙藥將近一年來困擾他的一切病痛全數祛除掉。
他隨即微笑著,卻發現手中的筆無意識地在他面前的紙面上划動。
塞拉斯驚訝的放開了手,但筆依舊自動地在他面前書寫,隨後他低頭看著那被寫下的文字。
祂需要你。
冰冷的恐懼將他攫取,但馬上那恐懼就被平復,一種令他安心的信任和關愛充滿了他。
迷幻的圖像在他的腦海中自動出現:一個高大而強壯的白色歐克身著最新鑄造的亮銀色戰甲,上面那搞毛標誌性的笑臉如同熔爐中的煤塊般輝耀。
隨後,利爪從歐克的護手裡伸出,深綠色光暈在他的護頸中亮起,在這光暈的照耀下他的面容如同邪魔般可怖。
「不……」
塞拉斯喘息著,這可怕的景象讓一陣強大而難以言喻的驚懼占據了他的心靈,但這景象剛剛浮現一瞬間,就馬上被另一個景象所替代——
一個身上流淌著熔岩般血液的戰神,呼嘯著沖向了蒼白的歐克,同時四條紫色的手臂也從後方保住了蒼白的暴君,那是一個不停扭動的,非雄非雌的生物。
祂的出現驅散了一切驚恐,塞拉斯感覺到他對這個女神的使者的愛戴如同純淨而華美的光芒一般充滿了他。
就在他歡欣地微笑著時,那景象突然黯淡下來。
泛著電弧的爪子出現在視野里,開始撕扯女神使者的圖像。
這驟然顯現的惡兆讓塞拉斯尖叫起來。
他又一次低頭看著那紙面上的文字,如此簡單的文字帶著如此緊迫的危機感。
祂需要你。
某個存在剛剛傳遞給了他一個信息。
「該死……」
塞拉斯暗咒一聲,從剝皮血肉與金銀鑄成的寶座上直起腰。
他用那雙滿是血絲的淡紫色死魚眼看了一眼四周昏暗的照明,黑色帶分叉的長舌漫不經心的舔舐著尖銳的牙齒。
「主人——」
一聲叮嚀,仿佛受到刺激般,那長舌猛地拔下一顆尖牙,頓時幾滴鮮血便流過嘴唇與下巴,色澤漆黑如混雜了灰燼的醇酒。
強烈的刺激隨即掃過塞拉斯全身,他的瞳孔驟然擴大,胸膛劇烈起伏,為非人的肺部注入帶著金屬味的血液的芬芳。
那靈活的長舌立刻胡亂抽動起來,讓銅鏽味充滿舌尖和每一根獠牙。
此刻,流淌的鮮血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
空虛。
「主人——」
第二聲叮嚀在他的嘴角邊觸發了不悅的抽動,塞拉斯的喉嚨頓時發出一陣低沉的噪音,這是接下來咆哮的開端。
發聲者知道自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還有憤怒,於是選擇簡明扼要的闡述。
「六號祭壇的靈魂歌者被歐克殺死了,神像也被摧毀了。」
「哦?」
即將發出的咆哮因這條訊息轉而柔和,然後變成愉悅的咯咯笑聲。
塞拉斯露出殘酷冷笑,成排的尖牙在唇下閃動。
「但我很好奇,歐克是如何找到我們的祭壇呢?顯然有什麼人在指導,或者暗中指引它們,也許……」
「主人,魯比泰爾祭司長有要事找您。」
「他又怎麼了?」
塞拉斯皺起眉頭,但還是站了起來,拖著陰影向門外走去。
不管是什麼地方,無論走到哪裡,陰影都跟隨著他。
若有若無的低語縈繞在塞拉斯身邊,剛好保持在視線之外或是藏匿於陰影中的隱形生物是他恆久的同伴。
當他來到祭司長所在的空間時,那些低語者從塞拉斯的影子裡溜出來,聚集到了這個房間的陰暗角落裡。
這石壁小屋是模仿古老的神殿所建,那是一個古代艾達建立的神殿,在本篤帝國境內,已經被影子親王摧毀了。
他並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