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午飯後,蘇錦歪在小榻上,打算小憩會兒。
剛眯上眼,喜鵲就來了。
喜鵲來的太勤快,以至於沉香軒的丫鬟婆子都納悶。
清秋苑的丫鬟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居然和大少奶奶的丫鬟走的這麼近,還有說有笑。
看著喜鵲進屋,小丫鬟撐著掃把道,「這丫鬟膽子很小的啊。」
「你知道?」一旁的小丫鬟問。
「去年在花園裡,她被丫鬟推到在地,手在地上磨掉了一層皮,眼淚汪汪的,都沒敢還手,」小丫鬟道。
當時錯的還是那推人的丫鬟。
她都有點同情喜鵲跟了個不受寵的主子,被人欺凌。
這要是大少奶奶的丫鬟能被人欺負成這樣麼?
別說錯的是那丫鬟了。
就是借那丫鬟幾顆虎膽,她也不敢在大少奶奶的丫鬟跟前放肆。
這麼膽小的丫鬟現在居然和大少奶奶的土匪小丫鬟關係這麼親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屋子裡,喜鵲高興的向蘇錦稟告藥膏的去向。
天氣炎熱,一上午池夫人都沒出房門一步,李媽媽自然也就沒有下手之機。
午飯後,池夫人習慣小走會兒消食。
她們前腳出房門,後腳李媽媽就摸進去把藥膏給換了。
李媽媽揣著藥膏出了清秋苑,喜鵲一路尾隨她去了棲鶴堂。
絕對是南漳郡主指使李媽媽偷藥膏的無疑了!
蘇錦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給池夫人的藥膏分量十足,就算池夫人的傷嚴重,早晚用,也還剩下大半,足夠南漳郡主的手恢復如初了。
她還不知足,故技重施。
雖然藥膏給了池夫人,但畢竟是她送的。
她的東西好偷,卻沒那麼好用。
這一回保管叫她偷的全部還回來!
喜鵲站在一旁,偷偷拽了下杏兒的袖子,問道,「是不是南漳郡主很快就要倒霉了?」
「還早,」杏兒道。
「現在就用藥膏,也要等國公爺回來之後才會毒發。」
老夫人太過偏袒南漳郡主了。
南漳郡主倒霉了,老夫人最多也就罰她抄抄家規,最後指不定還會逼她家姑娘幫她解毒。
這樣不痛不癢的處罰,姑娘覺得太對不起她浪費的幾顆東珠。
要處罰南漳郡主只能等老國公和謝大老爺回來,最好連著偏心的老夫人一併處罰才好。
喜鵲有點迫不及待,但她也知道大少奶奶這麼做是最好的。
好飯不怕晚嘛。
不過此番喜鵲來,不只是來告訴蘇錦藥膏的事的,她還帶著池夫人的吩咐來的。
她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遞給蘇錦道,「這是夫人讓奴婢交給大少奶奶的。」
蘇錦瞥了一眼。
老實說。
她震驚了。
丫鬟手裡拿的是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蘇錦不缺銀票,從她手裡過的萬兩銀票不下十張,何況還有一個日進斗金的美人閣和藥鋪。
但池夫人只是一個姨娘啊,還是南梁送給謝大老爺的妾室,臉毀容,還說不了話。
她身上居然有五千兩銀票?
杏兒一臉驚訝的望著喜鵲,「你們家夫人這麼有錢啊?」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喜鵲道。
「我家夫人感謝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送她藥膏,一定讓我把銀票送到大少奶奶手裡。」
杏兒麻溜的把銀票接了。
送上門的錢肯定不能不收啊。
但是蘇錦讓她把銀票還給喜鵲,讓喜鵲帶回去給池夫人。
不管池夫人多有錢,在蘇錦眼裡,她也只是一個容貌被毀,說不了話的女子。
送她藥膏,只是答謝她幫謝景宸和她做裙裳,僅此而已。
蘇錦說不要,杏兒雖然捨不得,也還是把銀票還了回去。
看著遞過來的銀票,喜鵲有點懵。
大少奶奶不是土匪,喜歡打劫嗎?
主動給她的銀票,她居然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