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許雁回輕聲道，聲音格外的沙啞。
小衣抿了抿唇，看著他，沒動。「你外婆好點沒有？」
他搖頭。
小衣眸光一滯。「還沒有好，你就回來了？」
「我明天還回去！」他道。
她一怔，了悟的點點頭：「是應該回去。」
他目光複雜地望著小衣，良久，才輕聲道：「上車吧！」
小衣點點頭，「好！」
於是，她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自顧自的拉好安全帶，扣好。
很快，許雁回也丟了菸蒂，坐進了車裡。
他沉默的發動車子，一張俊臉暗沉無比，人也憔悴了很多。
小衣並沒有開口，車裡的氣氛降至到了冰點。
她的目光在車窗外，落在街頭的風景里。
耳邊傳來許雁回的聲音：「小衣，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小衣一怔，轉過頭來，看到他目光注視著前方，臉色沉的駭人，也不看自己，薄薄的唇緊抿著！
小衣點點頭：「是的，我想要出國深造！」
「那我們呢？」許雁回依然不動，開著車子，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地，他很用力，以至於手背上的青筋凸顯，那麼清晰。
小衣心裡嘆了口氣，道：「你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外婆，你先照顧好你的外婆！我們的事情之後再說！」
「小衣，你真的要走對嗎？無論我說什麼？」許雁回並沒有停下來討論這件事，他現在內心世界的煎熬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小衣看他如此，點點頭，「是的，我一定要走。」
「不能為了我委屈一次嗎？」
「如果是別的事可以委屈，生命的事只有一次，愛情再重要，也沒有生命重要。」
許雁回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
「雁回，你外婆的生命很重要，我的也一樣，在你無法得到白染善罷甘休保證的時候，你仍然選擇放過，我無法理解，我也犧牲不了自己的生命成全你的孝心。」
許雁回沉默了，是的，小衣不能理解，他是坦白說你外婆是你的親人，你能強求了。
「這麼做我理解，可我做不到犧牲自己安慰不顧。所以於情於理我決定離開。」
「好吧，你去深造吧，我的確無法讓你滿意。」他似乎一下子頹喪起來，整個人都變了樣子。
小衣不在言語，氣氛陷入了死寂里。
車子開的飛快，很快到了別墅。
到了後，小衣進門換鞋。
許雁回也進門，他整個人都死寂死寂的，全身都沒有力氣。
她看看他，問了句「你要吃東西嗎？」
「沒有胃口！」許雁回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我現在吃不吃，你還在意嗎？」
小衣拿著包，看向他，淡淡的道：「你如果要在我面前撒嬌的話，此刻，不合適！既然不吃，那我就上樓去了！」
她說完，往樓上走，走的很快，沒有停頓。
做不到的，就不要委屈自己！
她委屈不了，何必矯情！
只是，人剛走上了樓梯，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很快，很凌亂，他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一個硬扯，把她扯下了樓梯！
「你要做什麼?」
「簡小衣，你就不能為了我犧牲一次？」
小衣看到他赤紅的眼睛，瞪著她，她抿唇，沉默著，眼底都是失望。「你公平一點，那是我的命！她要我的命，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許雁回，你讓我絕望你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