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柴德看了那份材料半天,神情嚴峻,等抬起頭又換了表情,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嘆氣道:「小華,你又救了我一命!我甚至還毫無察覺。
我知道有人想對付我,但我不清楚真正要動手的人是福根基金會,而且還是一群你說的那種神術師。憑我現在的護衛力量恐怕應付不了。」
華真行:「你以前就沒聽說過神術師嗎」
羅柴德苦笑道:「聽倒是聽說過,電影、里還看到過呢,以前總以為是傳說,最近才知道一些消息。但我沒想到福根基金會就是個神術傳承組織,畢竟誰也不會把神術師的稱號掛在腦門上。」
華真行:「我詳細問過洛克,其實神術師傳承中也有戒律,類似於東國修士的散行戒,他們一般不會將神術用在對付普通人場合。」
羅柴德搖了搖頭:「小團體內部的戒律,有國家公開頒布的法律更管用嗎無論哪國法律都規定了不許殺人,可是照樣有殺人犯。
那幫人做的事情,既是對守護責任的背叛,也是對現代法律的踐踏。這種事都做了,所謂的內部戒律能束縛他們嗎就算能束縛,那也是事後的懲罰,而受害者已經受害了。」
華真行點頭道:「你說得對!可是還沒告訴我,福根基金會為什麼打算對你出手他們可不是大頭幫,就算有人委託,也完全可以不接受。」
羅柴德:「換個角度,他們就是大頭幫,甚至比大頭幫還可惡,更光鮮、更隱秘。其實我如今也不算純粹的普通人,他們想收拾我,應該還與你有點關係。」
洛克提交給別利國警方的材料,有不少都是得自弗里克的遺物,他只是選擇性地使用了其中的一部分。有一份材料很特別,引起了華真行的關注,此刻就放在羅柴德面前。
有一家與福根基金會有合作的投資商代表,居然與這個修士組織達成了一項協議,內容是「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讓羅柴德合理地消失。」
這份有材料中有羅柴德的資料,經手人是被通緝的山禮-陌森,代價是提供一個投資項目讓福根參與並保證獲利,這樣會查不出任何直接證據。
它被弗里克保存在隨身攜帶的空間神器中,理論上不可能被別人拿到,可是偏偏被華真行拿到了。
羅柴德看到這份材料後,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華真行幫助洛克搞定福根基金會,也算是無意間又救了他一次。
有人想除掉羅柴德,這並不令人意外,想當初就有勢力僱傭了大頭幫要幹掉他。
可是時過境遷,羅柴德成功逃離了非索港,該發生的事情早已發生,情況就變了,再幹掉他已無當初的意義,而且很可能得不償失。
羅柴德已經回歸「文明社會」,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暴力手段就無法公然使用了。而且羅柴德並沒有回米國,一直就留在布魯塞,如今的身份已完全不同,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商業間諜。
羅柴德如今很有錢,在早先幾次重大的投資決策中,表現得極為冒險激進,利用有限的資金將槓桿儘可能放到最大程度,一旦判斷失誤便萬劫不復,但是他都賭對了,聚斂了大量財富。
按羅柴德自己的說法,他什麼都經歷過,已經不怕再失去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是發了大財之後的羅柴德,已經不再激進,投資風格變得越來越穩健。其實他也用不著再像那樣冒險了,資本有財富聚集效應,當你已經擁有足夠的資本之後,再賺錢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羅柴德開始從投資家轉變為一名慈善家,還設立了自己的慈善基金會。搞慈善其實是一塊敲門磚,現代西方躋身所謂上流社會的墊腳石。
假如名下連一家慈善基金會都沒有,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社會名流,不管是多大的蛀蟲都喜歡用這個調調來包裝身份,反正普通勞動人民是絕對玩不起的。
「風自賓」這次來到布魯塞,也在當地成立了一家慈善基金會,倒也符合他的人設。華真行本人並不想當這種意義的慈善家,他都不想暴露這個身份,這麼做只是為了方便推進某些事情。
布魯塞以及整個白羅洲的名流圈,其實很排斥像羅柴德這樣的暴發戶,但又很羨慕人家手中的錢,這是一種欲迎還拒的糾結心態。
143、和光同塵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