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悶悶不樂的回了家她娘見她臉色不好笑著打趣。
「啥事呀?你這嘴撅的都掛油壺了。」
「我聽丁嬤嬤說大堂姐八成要守寡。」芳菲沒精打彩的回道。
娘一把將衣服丟在針線籃子裡。
「見天盡攤上這些糟心事,當時你爺就不願意你大伯他們偏說人家過得殷實,看上人家家底厚,大苗兒也看上了人家小子還沒成親就懷上了。」
「大堂姐現在沒娃呀?」芳菲滿面詫異。
娘狠狠的啐一口。
「有啥樣的娘就養啥樣的閨女,進門前那肚子用布纏上的,進門不過半個月就大出懷了,趕巧遇上劉家樓子祭祖她一折騰就弄掉了孩子,八成是傷了身子這幾年一直沒再有。」
「我聽丁嬤嬤說那家人八成想讓她守個貞潔牌坊回來呢。」
芳菲想聽八卦索性引著她娘朝下說。
「她能守住我把太陽拉到西邊出來,那老劉家也不是善茬子我估摸著有得鬧。」
說著狠狠的瞪了芳菲一眼。
「你可得給我好好長,現在小沒啥事,待過兩年大了,可不能跟男娃子一道見天跟打瘋狗似的。」
芳菲連連點頭表示定會三從四德。
「你是不知道這女人一遭走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人家動不動就拿這個來說嘴,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這不自家過自家日子麼誰見天去揭人這個短?」芳菲問道。
娘瞥了芳菲一眼。
「遠的咱不說就說二蛋娘,她就是二蛋爹去歐灘村放鴨子時勾上的,兩人好了過後就跟著跑來了。這二蛋嬤嬤見天打罵她,張嘴就是你能耐咋不等我家大紅花轎去抬你哪?你自己犯浪怨得了旁人?」
「可二蛋嬤嬤自己也是寡婦改嫁這禿子說啥和尚呢?」芳菲問道。
「也是二蛋娘嘴拙,遇上人家那厲害的你一個寡婦婆婆哪敢那樣搓磨兒媳婦?自己腚上都不乾淨還說人家滿屁股是屎,二蛋娘早就吃了狗肉喝了涼水悔得鼻孔直淌血,前些年還跳過河讓人撈起來了。」
芳菲聽著心驚原來都有這麼些緣故,願不得二蛋嬤嬤見天指東二蛋娘不敢朝西。
娘見芳菲一臉沉思接著下狠藥。
」那劉樓子有家閨女不守規矩半夜跟人小子跑了,她家爹娘兄弟連夜追了幾十里地把人追回來,見天吊在家裡打還把那腿肚子割開裡面灑上鹽醃上。」
芳菲聽得肉疼嘴直抽抽。
「你甭不當回事這世道咱女人難,要是身子不正立不住今後一輩子泡苦水裡,哪個人把她當人看?」
芳菲連連點頭,心道老娘要是知道自己初吻都沒了會不會把自己吊起來打?
娘見芳菲似是聽了進去話鋒一轉。
「劉樓子那家閨女過了兩年後她爹娘又給她尋了個鰥夫嫁過去,那人雖說是個寡漢條子但前頭也沒留下一兒半女,後來日子過得很是殷實,那當年勾他的小子見天三花五道的吃喝嫖賭喇叭煙,後來勾了旁的閨女那日子過得就差賣兒賣女了。」
芳菲連連點頭拍她娘一記馬屁。
「薑是老的辣,娘吃地鹽比我吃地米還多。」
娘略帶欣慰望著芳菲。
「爹娘哪有不巴望著閨女好的?那當閨女的自然要爭氣才成不是?我芳菲好好長到時娘花花堂堂把你送出門去。」
一百三十章娘親說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