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深吸一口氣。
「善泳者溺斃於此,在我的噩夢中,是被水中女引誘和纏繞,就此沉於水底。」
「就是說,水中女手上有人命。」雲柯點頭。
「是啊。」傅明暉也點頭,「那按照民間的說法,水一鬼會非常痛苦,要找了替身,自己才能得已解脫。可善泳者已經死了,可以做替身了,她怎麼還不走?」
她不用「迷信」這兩個字,而是用了「民間」。
畢竟是不是迷信,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已經分辨不清。
「為了等她的頭吧,想讓頭回來。不然,也不完整。」雲柯嘆了口氣。
「等就等吧,那為什麼要害人呢?如果說那四個人當年的動機正邪難辯,可是善泳者是為了救人呀。」
「我只能說」雲柯沉吟了下,「人遇到意外打擊,特別是那種無比殘酷的,都可能變態或者變壞,何況是靈魂?沒有肉身的禁錮,更不好把控吧?真正歷經苦難,而真心不改的人,都是極難得的。就是說,水中女可能是個好人,但死後變成了壞一鬼。」
傅明暉無奈。
這就是受害者,變為施害者。畢竟連屠龍少年,也終究變成了惡龍。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再望了眼河面,就拉著雲柯往車邊走,「可是水中女害人,我對她的同情,捫心自問,打了折」
話說到這兒,就聽身後撲通一聲。
傅明暉和雲柯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猛轉過身。
就見河面有大片漣漪盪起,然後又迅速歸於平靜。就好像有什麼重物落在水中,可若是生物,哪可能不掙扎的?
大石頭?
景點的河段哪裡來的大石頭?而且,是誰投入河裡的?
吱呀吱呀
又有另人牙酸的聲音傳來。
循著望去,就見路邊一處路燈被不明外力壓得,彎向了河道的一側。上面的燈頭整個飛掉了,露出嶄新的金屬茬口。
傅明暉和雲柯面面相覷:剛才落水的東西是燈頭?
可是路燈這個強度,得多大的力度,才能快速被毀壞?
而且附近沒有人,也沒有鬼影,路燈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是當著咱們的面發飆嗎?」雲柯愕然。
傅明暉手腳和心底都在發冷,可也有點火大。
「明明是挑釁呀。」她說。
可是她們真沒辦法解決和處理,一來不是持心或者李漁那樣的玄門中人,二來沒有羅昭那種煞氣和陽氣。
而她呢?在邊界裡耳聰目明的,在現實中還真不是陰陽眼,現在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
未知,才是恐懼的根源。
但,顯然不管對方是誰,都也只嚇唬他們而已。
不然早就直接攻擊了不是嗎?
「回去查吧。」雲柯抬下巴,示意了下那路燈。
損壞成這樣,附近的監控會能查出來吧。
既然決定,兩個姑娘就謹慎的背靠背,慢慢回到車裡去。
她們雖然看不到異物,但萬一對方又操縱什麼現實物體攻擊她們,至少她們全角度觀察,還可以躲避的。
直接回了傅明暉的家,一進家門,她就感覺安全了。
之前全身的汗毛都微微炸著,現在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看來,電梯間裡她爸幫她布置的八卦圖,還有持心重新給她加持了力量又重新擺了風水,果然是有用的呀。
能隔絕陰暗,氣場流動的感覺也很舒適。
「馬上報告給主公吧。」雲柯說。
傅明暉卻阻攔道,「明天不行嗎?正好可以開個會。」
如果現在報告,羅昭這樣的人,分分鐘可以搞通宵。
「呀,這是心疼主公啊。」雲柯揶揄。
傅明暉就說,「這種超自然的事,應該是李漁主力吧?你捨得他身體還沒徹底好,就連夜工作嗎?再說咱們是個團隊,一動就都得動,查監控什麼的,張建輝也不用睡了。反正,也不會馬上要人命」
雲柯想想也對,於是各自洗漱了。
351很難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