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甚至感覺自己沒有睡著,可是一秒就進入了邊界。
「面具。」羅昭的聲音傳來。
她也不多問,直接往臉上戴。
面具上臉,忽然感覺身上一涼,好像被什麼力量穿透似的。
驚嚇中,下意識看見羅昭,然後直接嚇了一大跳。
她自己!
羅昭應該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女的,就是她自己。
任誰忽然發現「自己」出現在「自己」對面,沒嚇得跳起來都算很鎮定了吧?
她抬手想看表,又被對面的「自己」壓下去。
「不用看,是在邊界中。」另一個她說話,卻明明是羅昭的聲音。
震驚之後,她恢復了一些理智,細看了看,發現另一個她神情冷漠,眼神堅定,那完全是屬於羅昭的氣質。
氣質果然是左右人的相貌啊。
在這樣的瞬間,傅明暉腦海里居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她長得其實還可以,勉強算得上漂亮吧。
但忽然變得「冷艷」,原來撲克臉可以形容成「冷艷」,卻居然連五官都顯得精緻起來。
好吧,她沒有美人骨,羅昭有。
她是普通漂亮,人家羅昭是美人兒。
但羅昭是她,她又是誰?
低頭看了看,只覺得眼睛離地面高了不少。筆直的一雙長腿,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
不會不會她變成羅昭了吧?
看了看身上那件深卡其色的獵裝夾克,鐵麻灰的褲子和腳下同色的軍靴
好吧,她是羅昭。
「呂大錘是我們的化妝師。」旁邊張建輝好心解說。
啊?!
傅明暉卻更驚訝。
張建輝不是換回了呂大錘,他在邊界的躲避洞裡守著魏氏夫婦的嗎?
可聲音是他,為什麼外形是屬於吳玉慧的?
再看向旁邊,就見魏仁智態度溫和的對她點頭。
「李漁?」她驚訝。
「正解。」
「魏仁智」的臉雖然還是青灰一片,可眼神從未如此溫暖光明。
「我亂了。」她幾乎要抱頭。
猛然意識到她現在是頂著羅昭的臉和身體,這動作實在太不適合他那樣堅定冷靜,泰山崩於前都不變色的鋼鐵戰士,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動作。
「適應得不錯。」羅昭,不對,是「她」誇獎她。
「惑敵之策?」她低聲問,「呂大錘呢?」
「別看他那麼大隻,不太能打。」魏仁智,不,是李漁解釋說,「進來就迅速和建輝換防了。」
「說了他是化妝師,這神鬼手筆就數他最強。」張建輝也說。
但傅明暉卻更亂了。
她無法把家庭婦女式的吳女士和能打的娃娃臉花臂帥哥聯繫到一起。
「都不提前告訴我。」她哼了聲。
這群直男,事先與她溝通一下會死嗎?
就算羅昭向來雷厲風行吧?都不考慮一下她是新手小白。
氣得要撅起嘴,連忙又抿緊。
呂大錘能化妝,事實上這簡直是古裝片裡的易容,甚至連身材都易了,但氣質和行為這塊,她還是得模仿。
羅昭又怎麼會撅嘴?
「我不會那樣走路的。」她拉了一把身邊的「傅明暉」。
之前她爸總說她,走路不抬膝蓋的,趟著走,搞得體態都不好了。
可再怎麼不好,這麼大步流星的,一步跨出去這麼大,也會讓敵人看出來的。
「那你得走前面。」羅昭無奈地說。
扮成傅明暉,他也很彆扭的好不好?
傅明暉想想也是,不管是什麼時候,發生什麼時,只要羅昭在,危險在,他就一定會護在她前面。
現在換她這麼做,她才知道頂在前面是多麼需要勇氣的一件事,好像暴風雨就在迎面而來,她就是個人肉盾牌。
由此她也更佩服羅昭,以及他的勇敢和定力。
自從爸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