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瞬間,溫簡言呼吸一窒,下意識地猛地往後一退。
腳尖離開了校長室。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那黑影緩緩地扭回了頭去。
很快,被注視的感覺消失了。
走廊里,溫簡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掌心裡因為冷汗而一片黏膩。
看來即便他現在是在「記憶」之中,也並非完全與危險絕緣。剛才那黑影的視線似乎就能夠穿透記憶與現實的界限,捕捉到他。
在定了定神之後,溫簡言抬起眼,再一次向著校長室的方向看去。
「王妮」站在辦公桌前,似乎在和辦公桌後的黑影交談著什麼。
由於距離問題,他聽不到裡面的對話。
不過,幸虧他剛剛的動作令校長室的門打開的幅度大了些,即便他現在站在走廊之中,也能勉強看清些許門內的景象。
只見「王妮」伸出手,從面前的黑影手中接過了什麼東西。
緊接著,腳步聲向著門邊走來。
溫簡言心下一緊,急忙向後退去。
只聽「吱呀」一聲,面前校長室的門被打開了。
「王妮」從校長室內走了出來,它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視線從溫簡言的身上掠過,卻並未停留。
溫簡言鬆了口氣。
看來「王妮」並不能像那黑影一樣意識到他的存在。
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王妮」的手中,瞳孔微微一縮。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黑色盒子,表面沒有任何花紋特徵,看上去似乎也沒有落鎖。
看大小,似乎正是能被放入到一格抽屜里。
等一下,難道這是——
溫簡言下意識地向前一步,但又在下一秒被硬生生止住了。
不行。
他很快清醒過來,停下了動作。
不管「王妮」手中拿著的,是不是他們此次進入副本的目標道具,他此刻都不能做些什麼。
且不說他們現在還在記憶之中,能不能真的觸碰到它都是問題,更重要的是,溫簡言可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
能夠穿透現實和記憶屏障的危險還在蠢蠢欲動。
一旦他輕舉妄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很難說了。
他注視著「王妮」順著走廊向前走去,深吸一口氣,準備抬腳跟上。
但是,剛剛邁出一步,溫簡言就呼吸一窒。
他踉蹌了一下,抬手撐住了旁邊的牆壁,垂下了腦袋。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痛楚像是被激活的種子,在皮肉里深深紮根,以他的骨血為養料肆意生長。
冷汗滲出,將失去血色的皮膚浸得越發蒼白,放大的瞳孔微微顫抖,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溫簡言咬緊牙齒,將即將破喉而出的聲音狠狠咽了回去。
誠信至上直播間:
「嘶徽章副作用的發作間隔這是越來越短了啊。」
「對,強度越來越大了。」
正在這時,原本一動不動繞在溫簡言手腕上的黑暗忽然動了,冰冷柔軟如小蛇般的觸手順著青年的手腕攀上,繞過顫抖緊繃的肢體,無聲無息地在布料下穿梭著,越過小臂、肩膀、胸膛,最後停留在了心口處。
柔軟的黑暗貼著皮膚的弧度延展,冰冷地覆蓋住灼燙的熾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疼痛似乎奇蹟般的減輕了。
溫簡言抬起被汗水浸濕的眼睫,卻發現,視線中的世界已經徹底顛倒。
他眨了眨眼,才終於遲緩地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跌倒在地。
按照這個進度,最多再來兩次,他就要到極限了。
必須要儘快想解決辦法了。
溫簡言單手撐在地上,艱難地支起身子,顫抖地呼出一口氣。
他解開扣子,向著徽章的位置看去。
但在視線觸及自己的心口處時,溫簡言不由得一怔。
剛剛才昏沉中所感受到的緩解居然不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