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雲濤和你打招呼呢。」
韓明國輕輕碰了碰厲元朗,他這才反應過來,站起身和宋雲濤握了握手。
「呵呵,我還以為厲縣長不會搭理我呢。」宋雲濤半真半假的開起了玩笑。
厲元朗回應道:「宋書記,你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再怎麼著,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我剛才一時失神,有怠慢的地方還望你不要見怪。」
「哪裡,我只是開了個玩笑,也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這二人一開始的見面,你來我往,大有針尖對麥芒的意味。
韓明國見狀,趕緊招呼他們倆坐下。
他正準備按鈴叫服務員進來,卻被厲元朗一抬手攔住,說道:「明國,吃飯不急,我想吃飯之前先要把話說開,要不然,這頓飯吃著也彆扭。」
「我贊成。」宋雲濤身體往後靠在椅子上,兩隻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起來。
厲元朗想了想首先說:「宋書記,關於洪河一事,我想請你談一談,你的不得已或者說難言之隱是什麼?」
宋雲濤緊緊盯著厲元朗,沒有說話,手指依然在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開口。
厲元朗抽了一口煙,乜斜著眼神看向宋雲濤,也不急著追問。
老半晌,宋雲濤才把手從桌面拿下來放在腿上,徐徐說:「厲縣長,按說你是縣長,又是縣委副書記,是我的上級,我可以向你匯報工作。不過」
「這件事我已經向雷書記匯報過了,因為這裡面涉及到定方副縣長,盤根錯節,事情複雜,雷書記請我保密,所以」
厲元朗聞聽,冷笑著反問:「這就是你的難言之隱?」
「對!」宋雲濤抬頭正視著厲元朗,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好,很好。」厲元朗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都能捏出水來。
眼瞅著氣氛不對,韓明國馬上站出來調和,「二位先不要談這事了,我肚子都叫半天了,咱們先吃飯,邊吃邊談。」
卻不成想,厲元朗忽地站起身,衝著韓明國說:「明國,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罷,拿起大衣,轉身拂袖而去。
出去時,還把門摔得特別響,震得人心頭猛地咯噔一下。
「元朗。」韓明國趕緊起身要去追,卻被宋雲濤叫住,悻悻嘟囔:「追他幹嘛,他以為他是誰!」
「唉!」韓明國急得直搖頭,「雲濤,這是何必呢。」
「有什麼何必的,我一個紀委書記用得著向他匯報工作,什麼事都想插手,干好你的縣長得了,真是閒的慌。」
韓明國無奈的坐下來,唉聲嘆氣。
宋雲濤卻說:「今晚你就只想當和事佬,飯還請不請了?我可聽說,你在這裡還留著一瓶珍藏五十年的陳釀。怎麼,不捨得拿出來讓我嘗嘗?」
「真服了你了,還有心思喝酒。」韓明國索性一擺手,大咧咧道:「得!我捨命陪君子,今晚誰不喝趴下誰不許走。」
厲元朗裹緊衣領出了門,叫了一輛出租車。
坐在車上,他馬上掏出手機擺弄起來,搜索出一條內容,憑記憶回想著,慢慢琢磨起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厲元朗和宋雲濤談崩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縣委縣政府的每個角落,就連雷震都知道了。
為此,他專門把厲元朗叫去,勸說起來。
「雷書記,你不用勸了,宋雲濤對我不敬,我心裡有疙瘩,恐怕一時難以解開。」
「你呀,太意氣用事了。」雷震無奈道:「洪河的事情是我不讓雲濤同志說的,你怨不得他。」
「雷書記,我是政府縣長,可我也是縣委副書記,過問紀委的事情是我權限範圍之內,不屬於僭越吧。」
「當然不會。」雷震連連點頭,「縣紀委也好,縣監察委也好,都是在縣委領導下的部門,你是第一副書記,問一下實屬正常。」
隨後,話鋒一轉又說:「事情是這樣,洪河在裡面招供出來,他監視陸定方是受李本慶指使,而李本慶是因為陸定方常去馮滿那裡吃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