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仁!
一個熟悉的名字,一個陌生的人。
熟悉,是因為厲元朗在新聞中聽到過這個名字,陌生,是他從沒見過活生生的這個人。
只知道他是南陵省省長,至於其他,則一無所知。
倒是黃立偉知道的比他多,「他是葉家的人,還有一個,他有個弟弟在咱們省任職,葉明天!」
厲元朗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名字讀起來那麼上口。葉家?
他忽然想起水慶章曾經提及王家、葉家、金家和谷家,這四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實力。
省委書記王銘宏就是王家的人。葉家,他知道只有葉明仁和葉明天哥倆。金家,他沒有接觸過,倒是谷家,就是谷紅岩的娘家,水婷月的外公家。
厲元朗洗完澡留在房間休息,至於黃立偉去了哪裡則不再他的關心範圍,他所關心的是,水慶章密會葉明仁的目的何在?
畢竟水慶章是他的依仗,水慶章的好壞關係到厲元朗的前程。
按說,葉明仁只是南嶺省省長,管不到東河省尤其是廣南市這一塊,水慶章會見他,還是密會,到底為了什麼?
這一夜,厲元朗是在輾轉反側中艱難入睡的。
翌日,進入十一月的廣南市,迎來入冬的第一場雪。
雪不是很大,掉在地上即刻化開。厲元朗不敢大意,他的車子還沒有更換雪地胎,安全起見,讓韓衛開車去市區的4s店買新的雪地胎換上,他則陪同常鳴相親。
相親地點選在了市中心廣場的一家名為「望島」的咖啡廳。
這裡環境優雅,二樓靠窗的位置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橫穿廣南市的達魯江。
外面飄著雪花,銀裝素裹,放眼望去,白皚皚一片。中心廣場上,不少青年男女圍著打雪仗堆雪人,白的、紅的,黑的、粉色的各式衣服顏色混雜在一處,好不愜意。
常鳴真是打定主意要攪黃這次相親,不想讓鄭海欣看上他半眼。
頭髮毛毛糙糙,鬍子拉碴,昨晚喝多酒,眼睛還是臃腫的,提不起一丁點精神。來的路上,他開著車一個勁兒向厲元朗打聽葉文琪,問葉文琪的身份,有沒有她的手機號可以聯繫等等。
別看厲元朗跟葉文琪偶遇三次,包括救了她兩回,還真沒有留下過聯繫方式,至於她的詳盡情況,厲元朗也不清楚。只好雙手一攤,抱歉的聳了聳肩。
他們倆趕到咖啡廳,常鳴坐在預定好的靠窗座位上,手中拿著一本名為《弦歌》的書,內容有關於古箏的彈奏,這是早就商量好的接頭暗號。
厲元朗坐在他身後,二人背靠背,這是常鳴的意思,想讓厲元朗關鍵時刻幫他出主意,當然不是好主意,是要攪黃他和鄭海欣之間不來電的強扭之瓜。
厲元朗覺得好笑,這個常鳴,他還以為鄭海欣是貪圖他家地位,是攀權附貴的現實女人。
憑他和鄭海欣短暫接觸,憑直覺,厲元朗覺認為鄭海欣絕不是那樣的人。
喝著濃香四溢的卡布奇諾,品嘗著店裡自製的可口美味小點心,只聽得二樓樓梯口傳來一陣高跟鞋踏足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咔咔」聲響。
厲元朗和常鳴禁不住都往那個方向望去,這個時間點又是下雪天,店裡的客人不多,尤其二樓,就只有他們這兩桌。所以,走路聲音聽起來非常清晰清脆。
只見樓梯口徐徐顯現出一道高挑身影,白帽子,白色的羽絨服,白色毛領,下穿白色打底褲外加白色小皮靴。
一襲白色,遠遠望去,真正的猶如仙女下凡,驚人眼球。
就連常鳴都有些看呆了,禁不住喉嚨上下滾動,深深咽下口水,眼神發直。
鄭海欣用手撩一下眼前劉海,大眼睛踅摸一圈,正好看見站起身呆呵呵瞅她的常鳴。
莞爾一笑,移動輕步款款走來。因為天寒,她雙腮凍得微微發紅,本來白皙的皮膚,白里透粉,吹彈可破,別有一番味道。
鄭海欣走到常鳴跟前,見常鳴手裡還攥著那本《弦歌》的書,禁不住一笑:「不用拿它了,這裡本就沒幾個人,還怕我認不住來你麼!」
常鳴傻笑著撓了撓頭髮,本來就抱窩雞的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