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請厲元朗來這裡做客,是金老爺子提出來的。
在金依夢的事情上,厲元朗是出了力的,金依夢也如願競爭成功南陵省鏡雲市市長。
正好知道厲元朗到京城,金維信手老爺子委託才打了電話,並讓女兒金可凝去接厲元朗。
但是他心裡一直拿不準,厲元朗的身份能否討得老爺子喜歡,別看幾個老頭是故交好友,為家族利益難免暗中較勁。
金老爺子和谷老爺子分數各自派系,事關整體大局肯定步調一致,相對比個人得失,在他們這個層面上,還是要以國家大局為重,這是他們這一輩人的共同底線。
只不過輪到各自利益上面,在不影響大局情況下,會有許多的分歧和不同見解。就是年歲大了,從重要崗位上退下來,也會關注時局和動態。每個家族都有子女從政,就是他們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說,金維信對於金老爺子單獨召見厲元朗心存擔憂,生怕厲元朗哪一句話說得不符合老爺子心意,惹老爺子不痛快,甚至當場發火,攆走厲元朗。
從始至終,金維信一直站在房間門口不離寸步,他聽不到裡面對話內容,可是能從細小微處感覺到氣氛是否融洽。
聽來聽去,不溫不火,沒有吵翻天的跡象,這讓他多少有些安心,卻不敢掉以輕心。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爺爺性格什麼樣,年輕時城府很深,喜怒不形於色。這幾年歲數大了,突然變得不可捉摸,說翻臉就翻臉,性格很善變。
守在這裡的金維信忐忑不安,當他邁步進來通知開飯的時候,眼見爺爺精神頭十足,面色紅潤,雙眼有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厲元朗給他吃了靈丹妙藥的結果。殊不知,厲元朗的一捧黑土,令老爺子十分受用,骨子裡的對祖先崇拜和皇族後裔的優越感油然湧上心頭,即便他嘴上不承認。
「爺爺,飯已經準備好,是不是可以開飯了?」金維信恭敬問道。
「哦。」金老爺子點了點頭:「光顧著和小伙子聊天,都不感覺餓,你這一提醒,倒是想吃一口了。好吧,開飯。」
在一樓的碩大飯廳里,同樣擺開兩大桌子,男士一桌,女士一桌,這個習慣和滿族人特有重男輕女有關。
這是在新時代,若是放在以前,女人都不能上桌吃飯的,只有男人才可以推杯換盞,女人在廚房裡對付飽肚子足以了。
厲元朗在這一桌見到很多人,包括金老爺子的三個兒子,長子金佑樟,已經於去年離休,享受省部級待遇,也是金依夢的父親。
次子金佑柏,目前擔任省部級的紀委常務副書記,是金維信的老子,金可凝的爺爺。
三子金佑樟從商,屬於紅頂商人,和京城不少部門關係密切,生意做得也是風生水起。
他有個獨生女兒金嵐,在他的公司擔任總經理,目前身在國外出差沒有趕回來,此次缺席。
小輩上,厲元朗頭一次見到金依夢,當即就被這個女人成熟的氣質所驚艷到了。
怪不得把展鵬飛迷得不要不要,肯委身於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人十來年,原以為展鵬飛是貪圖對方身份,現在看來,金依夢的成熟美貌和獨有氣質,別說是展鵬飛,放在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男人面前,都有誘惑的本錢。
想來金依夢年輕時一定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她的丈夫卻是個戴著瓶底厚的眼鏡片、相貌極其普通的男人。他是京城大學著名的學者教授,在他的領域裡很有名氣。
這類專業學子一旦鑽入書本當中,會忘記一切,包括老婆和兒女。因此,家庭另一半出軌率極高,他們屬於知識上的天才,生活中的傻子。
滿腦子想著專業知識,對於家庭、對妻子兒女想都不想,不給編織一頂大綠帽子都對不起這類人。
感覺金依夢嫁給這個男人,厲元朗想起一句俗話: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金依夢對待厲元朗不咸不淡,算不上熱情,更是有冷淡的成分。可不是嘛,親手澆滅她和展鵬飛十年感情,對他沒有大吵大嚷,已經是萬幸和客氣了。
厲元朗第一次見到金維昂,他比金維信小五歲,還不到四十,模樣上顯得更加非常年輕,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第一印象倒像是學者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