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王美雲在單位衛生間裡接到丈夫楊自謙的電話。
「你今晚不回來?」王美雲不滿丈夫要徹夜未歸。
「你說你閒賦在家,就好好當你的家庭煮夫得了,沒事兒瞎跑啥。」
不知電話里的楊自謙怎麼回答的,王美雲的聲調瞬間拔高,「你跑到抱月溫泉幹什麼!家裡有熱水器,也有浴盆,想泡澡就在家裡,花那個冤枉錢。」
「你、你說啥!」王美雲再次驚呼,「你看見秦秘書長和一個女人」
隨著敏感話題出現,王美雲捂著話筒,聲音快小成蚊子叫,「廁所里沒別人,你快說說,怎麼回事?噢,你看見他們手拉手從奧德酒店裡出來我可告訴你,這事你可不要外傳,畢竟關乎寧校長的名聲,你懂不懂?我可警告你,你出去散心,別學你們謝秘書長玩玩花花腸子,否則我不客氣。」
夫妻間通話結束,王美雲離開。
殊不知隔牆有耳,偏偏在她隔壁的正是寧霞。
起身的時候,恰巧聽到王美雲咋咋呼呼的說話聲。
一聽涉及到丈夫謝彥東,還是桃色新聞,寧霞的臉頓時陰雲密布。
好啊,姓謝的,你不是說公務出差麼,原來是背著老娘快活去了。
你等著的。
寧霞確定王美雲走出衛生間,這才出來。
在洗手池那裡,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直運氣。
想當初,她看中謝彥東有才氣,人還老實。
不顧家裡反對,毅然決然嫁給這個窮小伙。
並且通過父親關係,幾番運作,終於將丈夫推向正廳級的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
這個位置在省委辦公廳,屬於一人之下,幾百人之上。
關鍵的關鍵,一旦外放,基本上出任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如果擔任市長,則屬於降級使用了。
謝彥東五十二歲,不年輕了。
寧霞聽說畢太彰有人事調整的苗頭。
再次動用她強大的社交能力,還有老爺子僅存的剩餘價值,該拜的碼頭都拜一遍,打個提前亮,寄希望在接下來省委人事調整中,謝彥東能夠分得一杯羹,成為主政一市的地方諸侯。
這個年紀,如再不行動,就沒有機會了。
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厲元朗。
一個是,厲元朗對謝彥東的評價並不高。
別看是專門服務厲元朗的副秘書長,哪怕他拼命表現,可從厲元朗的反應中,謝彥東還是嗅到無動於衷的味道。
二一個,厲元朗油鹽不進。
不貪財,不好色,一心只想著工作。
在他身上,找不出一點縫隙,就是安裝上鑽石探頭,估計也是白費,根本鑽不進厲元朗的心裡。
與其白搭功夫,莫不如跳過他,反正在寧平省,一言九鼎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畢太彰。
寧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越氣。
恨不能砸碎鏡子,以解心頭之恨。
她為了丈夫的事業,在前面衝鋒陷陣。
丈夫卻背著她玩起金屋藏嬌,這口惡氣怎能咽下。
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寧霞迅速冷靜下來。
細細一想,不能僅憑王美雲的一面之詞定性。
畢竟她和王美雲關係不和,萬一王美雲假傳聖旨、栽贓陷害呢!
蓮花溫泉位於鄰省境內,但距離襄安市不算太遠,不到二百公里。
寧霞的娘家是個大家族,有個堂弟正好在鄰省公安系統工作,官不大,權力卻很大。
一個電話打過去,寧霞開門見山,讓堂弟查抱月溫泉的奧德酒店,是否有謝彥東的身影。
她表弟一猜便知,準是表姐夫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遠嫖近賭,跑到鄰省的旅遊聖地瀟灑,不和女人有關就算不上瀟灑。
堂弟辦事迅捷利落,一個多小時回來消息。
奧德酒店的大堂,的確出現過謝彥東的影子,但是開房記錄顯示,登記客人不是他,而是一個叫薛玲的女人。
不提薛玲還好,一提薛玲,寧霞的肺都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