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你。」白晴長舒一口氣,好像把心裡所有煩惱所有不快全都驅除走了。
臨睡覺之前,厲元朗正在衛生間裡洗漱,忽聽到一陣敲門聲。
白晴起身去開門。
等到厲元朗洗漱完畢出來,白晴剛巧關門回來。
「是誰?」厲元朗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白晴苦笑,「是陸霜和陸濤唄。」
厲元朗邊擦臉邊說:「準是找你賠禮道歉的。」
「唉。」白晴神色幽怨的坐在沙發里,說道:「社會太現實了,就連自己家裡人都是變色龍。」
「一看你有能力解決掉光明軒,他們就變成跪舔嘴臉,說的那些阿諛奉承話,我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一口一個姐夫叫著,一口一個『您』的稱呼,要不是我說你累了,非要進來見你,當面向我們賠罪。」
「看到妹妹弟弟變成這副德行,我真說不上高興還是悲哀。」
「你原諒他們了?」厲元朗又問。
「爸爸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他們兩個娘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跟他們計較毫無意義。反正他們已經妥協,就按照我的意思辦,他們都放低姿態了,我何必揪著不放呢。」
事後不久,厲元朗得知,京城經過夜以繼日的調查了解,光明軒存在的問題遠非表象那麼簡單。
這裡竟然還有人買賣消息。
消息從上到下分成五個種類,涉及的層次越高,價格越貴。
而且,經過國安部門深入調查,發現購買消息的源頭在境外,大洋中一個不起眼的島上小國。
顯而易見,這個小國不過是個替罪羊。真正幕後黑手,絕非是它,應該更有背景,更有深度。
就是這些捕風捉影、未經核實的小道消息,卻在國外網站上發布出來,引起廣大網民熱議。
一個小小的光明軒會所,引申出來的軒然大波,令京中大為震驚。
針對此事,接二連三下發幾道內部通知。
嚴令各級官員嚴格執行保密制度,一旦有誰泄露重要信息,出現問題勢必嚴肅處置。
厲元朗深刻感覺到,目前形勢越來越嚴峻。
看不見的黑手,隱形的危險無處不在。
陸臨松的骨灰安葬儀式,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在漢岳省,另一部分是東河。
厲元朗全程參加。
在允陽市,厲元朗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去見他最好的兩個老朋友,金勝和季天侯。
完全是私人會面,這還是厲元朗參加完省委書記龔玉尚的接待晚宴,匆匆趕來。
金勝仍舊擔任新河市委書記,季天侯已經離開新河市,出任寬水市常務副市長。
他們兩個下午就從所在地出發,早早趕到允陽,一直在酒店裡等候厲元朗的通知。
上午,厲元朗出席岳父安葬儀式,下午又與允陽的老同事、老部下見面會談。
晚上參加省委、省政府的接待宴會。
杯觥交錯中,敘話友誼,加深感情聯繫。
若不是很久沒有好好和金勝、季天侯坐在一起說話。這種場合,厲元朗真不想參與,他實在太累,身心疲憊。
總算事情順利,陸霜陸濤姐弟沒再惹是非,或者說沒敢。
畢竟光明軒的事情對他們影響極大。
自認為堅實的靠山全都崩塌,有的甚至還面臨刑事指控。
得知是王占宏看在厲元朗的面子上,對他們網開一面,姐弟兩個更是對厲元朗另眼相看。
低眉順眼的一味討好厲元朗,看得厲元朗真想吐。
當厲元朗乘坐的車子停在私廚後院的門口時,金勝和季天侯雙雙出現在車門口,敬迎厲元朗的到來。
「厲書記,一路辛苦。」金勝主動伸出雙手,一旁的季天侯也是笑臉相迎,眉宇間顯現的全是媚態。
厲元朗不由得心涼半截。
原本以為金勝和季天侯是他最好的朋友,沒想到階層觀念,卻在他們之間業已形成,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