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波那時的身份,是月牙灣小鎮建設指揮部副指揮。
由於工作原因,他結識了時任上寨縣副縣長的汪文道。
汪文道為人豪爽,說話大嗓門,且特別嗜酒。
一有時間,就跑到指揮部找闞波切磋酒量。
闞波那會兒常期在工地工作,老婆不在身邊,難免寂寞。
有了汪文道這個酒友,正好排解他的孤獨。
一來二去,兩個人成為不話不談的好朋友。
之後的一段時間,汪文道突然很少露面。
闞波以為汪文道工作忙,可一打聽才知道,上寨縣原常務副縣長突發中風,導致身體一側偏癱。
這種身體狀況,難以勝任繁重的工作量,不得不提出辭呈,回家養病。
常務副縣長的職務瞬間空了出來。
真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是有機會爭取這一職位的人。
憂慮的,除了這位副縣長本人及其家屬外,還有就是汪文道這一類人。
汪文道在所有副縣長之中,排名靠後。
論資歷水平,他都不占優勢。
最主要的是,汪文道在市裡的人脈資源不強,沒有能說上話的人。
為此,汪文道那段時間,嘗試去市里幾次,全都失望而歸。
那段時間,他心灰意冷,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喝悶酒。
要不是闞波不放心,親自上他家找他,還不知道汪文道自暴自棄呢。
可闞波除了安慰他、開導他,也是無計可施。
他清楚記得,汪文道和他掏心窩子說的那番話,「老弟,你說的那些我全懂。可我就是不甘心,一個縣裡,空出常務副縣長的重要位置,機會不多。」
「是的,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可除了背景不如他們幾個,輪干工作的勁頭和能力,我不比他們差。」
「不就是市里沒有為咱說得上話的人嗎?唉,這也是沒辦法。當初老書記在退休之前,最後努力一把,將我推上副縣長的位置。」
「現如今,他已經退下,人微言輕。不瞞你說,我前不久專程去了一趟市里,找了幾個關係。」
「一開始他們和你稱兄道弟,拍胸脯保證,有事儘管說話。然而,當我一提起想要爭取常務副縣長的話題,人家全都顧左右而言他,跟你打起哈哈。」
「只有一位還算不錯的仁兄誠實告訴我,說我基本沒戲,除非我和市委書記關係好。」
「你說,要是我有這層關係,還用得著低三下氣的求人嘛。」
汪文道的肺腑之言,闞波感同身受。
那一晚,他和汪文道每人喝了一瓶白酒,全都把自己灌多了。
次日回到指揮部,正巧中午陪同徐成利吃飯。
以昨晚喝醉酒為由,闞波向徐成利告饒,只能淺嘗一點點,希望他原諒。
工作關係,闞波和徐成利接觸過幾次,算得上朋友了。
偏偏徐成利不依不饒,還調侃闞波,能跟別人喝酒,不陪他喝,是看不起他。
無奈之下,闞波只得硬著頭皮喝了半斤白酒。
喝醉酒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很容易身體出問題。
當時就把闞波喝得一塌糊塗,為這,還住院打了點滴。
徐成利過意不去,專門去醫院看望他。
左聊右聊,得知闞波是為了汪文道一事,頭天晚上酩酊大醉。
徐成利思索良久,竟然主動提出,要是闞波信得過,他可助汪文道一臂之力。
闞波覺得徐成利是為了安慰他,信口開河而已。
以徐成利一個外地客商,怎能在人事問題上起到關鍵作用。
也就沒放在心上。
在和汪文道說話時,順嘴提到徐成利的事情。
不成想,汪文道卻當了真。
主動聯繫徐成利,至於他們之間怎麼談的,闞波無從得知。
一晃過去半個月過去,有一天,闞波忽然接到汪文道打來的電話,「老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市委剛剛開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