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章大哥,時逢年節,咱高高興興的,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最後一句,是先前在城門口幫忙找台階的城衛所說,他是最不想節外生枝的一個,不然一旦事情鬧大,他也脫不了干係。
反觀沈涼和老錢二人。
四名城衛自打進門之後的對話,兩人幾乎聽了個大概。
也聽見章城衛在圍繞他們倆宣洩心中不滿了,不過不管是沈涼還是老錢,都不屬於那種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性子,再說現在心頭有更重要的問題急需解決,哪還有功夫去理會幾個小魚小蝦。
但自覺在城門口丟了面子的章城衛,臉色陰沉不定一瞬後,卻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他朝年齡最小的城衛同僚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猛灌一口參芝酒,隨即提著一個酒罈,晃晃悠悠的就要走向主僕二人。
「小鄒!」
圓場城衛情急之下,試圖阻攔年輕城衛,卻被年輕城衛一個抽手躲了過去。
顯然,在小鄒城衛心裡,還是章城衛的地位更高一些。
「苗大哥,沒事,在咱地盤上,還能叫兩個商賈出身的傢伙給欺負了?我逗逗他們,不會鬧大的。」
鄒城衛低聲快語,說罷就已然邁開腳步。
而苗城衛仍想阻攔,卻被章城衛按住肩膀,強行坐回了長凳上。
「老苗,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玩玩而已,不必擔心。」
苗城衛拗不過章城衛,只能搖頭嘆氣,默默喝起酒來。
而章城衛和另外一名好事城衛,則是悄然將目光投向鄒城衛,好整以暇的準備欣賞一出解氣好戲。
「呦,二位瞧著這麼眼熟呢?」
鄒城衛總共還沒喝多少酒,卻佯裝出一副已經醉到站不住腳的神態。
他單手提著酒罈,另外一隻手拄在桌子邊緣支撐身體,雙眼半開半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下一秒就要醉倒在地了。
不待沈涼接茬,老錢就端著酒碗,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城衛大人果然好記性,不久前咱們不還在城門聊過幾句?其中一位大人還叫我們在登記名冊上留了記錄,說出城時務必找大人們銷劃後再走。」
鄒城衛面露恍然之態,長長地「哦」了一聲。
「如此說來,你我倒是有緣啊!」
「有緣有緣,來大人,老小子敬您一碗。」
說著滿臉諂媚之色的老錢,就沖鄒城衛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鄒城衛見狀,嘴角掀起一抹陰險弧度,緊隨其後淺酌了一小口酒。
隨即,鄒城衛又轉頭看向沈涼。
「這位兄弟不賞個臉?」
沈涼心情本就鬱悶,偏偏又一不能輕易跟官家人起衝突,二手裡丟了當下能拿來與武修抗衡的資本。
無奈之下,他只好起身,強扯出笑容來舉起酒碗道:
「在下也敬大人一碗。」
一仰脖,沈涼就幹了。
這次鄒城衛沒有再淺嘗輒止,貌似十分給面子的把碗中酒水飲盡。
本以為事情就該如此翻篇了,結果鄒城衛砰的把空酒碗往桌上一墩,似笑非笑的對沈涼說道:
「來,滿上。」
意思就是讓沈涼給他倒酒,以示卑躬。
可上一世的大夏國特種兵之王,這一世的晉王府小殿下,甭管哪個身份拎出來,都沒教過沈涼要給一個「垃圾」低頭討好。
依著他的性子,真逼急眼了,就是死,也要保住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故而眼瞅著沈涼皺起眉頭的老錢,便及時站出來替沈涼解圍道:
「大人大人,我家公子自幼嬌生慣養,酒桌上的規矩尚未學精,這樣,我來給您倒酒,再陪您多喝幾碗賠罪。」
老錢提起酒罈就上前要給鄒城衛倒酒。
鄒城衛臉色驟然一變,陡然出手,一掌就拍碎了老錢手裡的酒罈。
裡面的酒水,嘩啦啦灑了一地,其中還有一些濺在了老錢棉襖上。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