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沉默的時間不過是幾秒,那個勇哥忽然輕笑了一聲說:「好啊,剛巧我最愛看自殺了。」
他的話音剛落,開車的小劉朝著我移動身邊的方向站了站,也是笑笑說:「周小姐,你跑不掉的,聽話一些,可以少吃點苦頭,還能有錢拿。現在藝校的賣處好些只有幾千塊,我們勇哥出手大方,會給你多一些的。」
我卻似乎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似的,加大了手勁,那個樹枝棍子就尖銳地鑲嵌進了皮肉裡面。
可能是血冒了出來吧,小劉一個錯愕,轉而跟勇哥說:「哥,這妞玩真的,不會玩出人命吧?」
勇哥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不咸不淡地應了小劉:「流那點血死不了人,更何況就算真死了,誰會去深究一個夜總會的野雞是怎麼樣死的。」
說完,他朝小劉揮手示意了一下。
得到他的指示,小劉一個衝上來從身後抱住我,男女力氣相差太大,我的木棍很快被搶走扔了,掙扎打鬥中我們兩個人倒在地上滾在一起,我完全絕望地伸手揪住了小劉的耳朵和頭髮,而我卻討不到半點好處,被他接連著甩了兩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外套還被拽開扔到了一邊,就連牛仔褲的扣子都差點被他扯掉了。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束刺眼的光飛快打過來,不久之後,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很快,我就聽到了林至誠的聲音。
他說:「李先勇,你這是做什麼?」
第一次,我聽到林至誠冷冷冰冰的聲音,卻覺得心裏面踏實。
不知道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無暇去思考這樣的問題,我只能憑自己的直覺,覺得他是來幫我的。
可是隨即,我又聽到他說:「不是說等我過來了再一起玩麼?」
沒聽到李先勇搭話的聲音,我又聽到林至誠衝著這邊說:「把人放開,我要先來。」
脖子上面的禁錮終於被鬆開,我不敢貪婪地重重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連外套都不敢拿,頭暈轉向卻執意想朝著剛才我想跑的方向奔去。
措不及防,我被一隻手拽住,充滿絕望地回過頭來,我瞪了一眼拉住我的男人,眼睛紅紅張嘴就罵:「林至誠,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是好人,你特麼的就是一隻狼,特麼你們有錢了不起啊,我窮我就該被你們糟蹋嗎,我把話撂在這裡,現在你們誰敢動我,你們誰就要背一條人命債!」
絲毫不介意被我罵成狗了,林至誠的臉上突兀浮現一層我看不透的笑意,他忽然伸出另外一隻手覆上我的臉上下浮動一番,最後淡淡說:「有男人誇你罵人的時候特別好看嗎?「
讓我覺得詫異的是,整個我跟林至誠對話的過程,李先勇和小劉就像是被切了咽喉的鳴蟬一樣,噤聲站在那裡,毫無動作。
離開我的臉之後,林至誠從兜裡面掏出車鑰匙往小劉那邊一扔,慢騰騰地說:「把車給我開過來這邊,這個女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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