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跌在地上,手還攥著明王刀的刀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狠狠皺起眉頭,臉色慘白。
她抬起頭,朝永夜生看去。
永夜生站在紫光之上,像是裁決眾生的神,黑瞳深幽,俯瞰著她。
在永夜生眼裡,她渺小如塵埃。
永夜生仿佛在說,放棄吧,夜輕歌,你是站不起來的。
輕歌嘴角裂開一抹笑,眼中綻放著極致的光,分外妖冶。
輕歌撐著明王刀,使出全力,雙眼微微瞪大,眼角好似都要裂開來,她(身shēn)體瘋狂顫抖,艱難地,費力地,緩慢站起。
半中腰,她再一次摔倒。
就在這時,一股神秘透明的力量,拖住了她。
一陣風旋起,一道人影踏風而來,速度快到極致,轉眼間便到了輕歌(身shēn)邊,他伸出雙手,橫抱起輕歌。
那人低頭,垂眸,本該憂鬱的眼,看見遍體鱗傷的輕歌后,瞳眸驟然瀰漫出血霧,殺戮之意在裡面氤氳。
「輕歌。」薄唇輕啟,他心疼的開口。
「你來了?」
輕歌艱難地睜開眼,朝他看去。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一張清貴冷峻的臉,五官精緻,稜角分明,俊美無儔。
「我來了。」他如是道,甚是無奈。
「東陵。」輕歌道。
「嗯。」
「放我下來。」輕歌笑的燦爛。
東陵鱈眉頭輕蹙起,「你……」
「我能站起來的。」輕歌眸光清亮。
東陵鱈執拗地撇過頭,看向永夜生,永夜生站在紫色火焰之上,神(情qing)冷淡,漠然的看著東陵鱈。
東陵鱈橫抱著輕歌往前走了幾步,眼眸如鷹隼般銳利,道:「城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東陵國王?」永夜生看著東陵鱈,唇瓣緊抿。
東陵鱈站在血泊里,與之對視,瞳眸里迸發出的殺氣,讓永夜生為之一凜。
「夠了,到此為止。」東陵鱈冷硬的道。
永夜生看著東陵鱈,忽然,目光微閃。
東陵國王。
東陵鱈。
上古東陵——
永夜生的目光再次落定於輕歌(身shēn)上,雙眼深邃。
夜輕歌一個人,牽扯到了太多的勢力,這讓他始料未及。
輕歌意識雖然模糊,但也感受到了永夜生的猶豫。
輕歌很是詫異,東陵鱈充其量不過是個東陵國王,在永夜生眼裡,應該算不了什麼才對,永夜生為何忌憚東陵鱈?
「東陵。」輕歌輕聲喃喃著。
東陵鱈看向輕歌,輕歌(身shēn)上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東陵鱈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身shēn)體有多破敗,臟腑、皮(肉rou)、血脈、骨骸,全都壞了。
「我答應過姬兄,要照顧好你,至少,三年內,你不能出事,可現在,你讓我(情qing)何以堪,你要我如何跟姬兄交代?」東陵鱈雙眼微紅,閃爍著暴虐的光。
他本該是溫順的小綿羊,在叢林裡被((逼bi)bi)到極致,卻成了暴怒的魔獸,隨時可以開始廝殺。
提及姬月,輕歌心臟微微往下沉。
她在四星大陸冒險,姬月在妖域衝鋒陷陣。
若姬月看見她如今慘烈的樣子,怕是會憤怒不已。
想想,當初她上洛麗塔十三層為之取生辰禮物,姬月一怒之下,竟是砍斷了自己的臂膀,希望她能夠(愛ài)惜自己,而不是胡鬧任(性xing)。
在北月王朝時,她為救李滄浪而被靈氣反噬,東陵鱈因此,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
這兩個人,都很極端。
看似相同,實則完全不一樣。
姬月是憤怒邪肆,而東陵鱈是無奈,另一種無可奈何。
東陵鱈不知以何種(身shēn)份站在她(身shēn)邊,也沒有資格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他便看中了她的重(情qing)重義,以自己的(性xing)命要挾,用血腥的方式讓她記住,她的命,不是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