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癱倒在(床chuáng)上,全(身shēn)乏力,渾(身shēn)上下,骨骸血(肉rou),每一處地方都無比的痛。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精靈血脈的覺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當中,輕歌得承受千百倍的疼痛。
當她聽到門開時,哪怕(身shēn)體已經癱軟,她依舊掙扎著爬起來,撐在(床chuáng)板之上,雙眼鋒銳的看向門外,見是閻獄,輕歌鬆了口氣,苦澀一笑,轉而又倒在(床chuáng)沿,險些摔下去。
閻獄見此,一個箭步掠來,急忙扶住輕歌。
閻獄摘掉臉上的金色面具,皺眉:「看來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往後,只會越來越嚴重……」
難以想像,這樣瘦弱的她,是如何咬牙堅持的。
不過,他會陪著她。
輕歌靠在閻獄懷裡,看見閻獄的到來,她竟是分外安心。
他不會害她。
閻獄從袖口裡掏出一瓶淡藍色藥劑,打開瓶塞,將藥劑倒入輕歌口中,輕歌(身shēn)體的疼痛雖然緩解了一些,但也是治標不治本。
這註定是個難熬的夜晚。
輕歌不知,當精靈血脈徹底覺醒,等待著她的,將會是什麼。
閻獄將輕歌輕移至(床chuáng)上,輕歌盤起雙腿,閻獄則坐在她(身shēn)後,而後便見,閻獄雙手掌心貼在輕歌脊背上,一股股透明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傳送至輕歌體內,異常精純的靈氣,取代了一些痛。
輕歌(身shēn)下的(床chuáng)單,全都是汗水。
三千白髮,早已濕透。
如此過去前半夜,閻獄已經虛脫,靈氣透支。
他這般做,也只是想讓她不那麼難受而已。
輕歌什麼都知道,然而,她說不出話,僅剩的力氣,都用在呼吸。
閻獄一面將靈氣灌入輕歌體內,一面道:「服下藥劑,等疼痛過去之後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輕歌眼眸微垂,(身shēn)子耷拉,若非閻獄用靈氣支撐,只怕她早已倒下。
朦朦朧朧,如雲似霧,輕歌好似看見(身shēn)著紅袍異瞳妖魅的男子在海上狂奔,猩紅之月成了他的陪襯,他抬起長臂的剎那,妖魔妖獸們在放逐之地高呼吾王萬歲,密密麻麻的海盜匍匐在輪船上。
終於,那男子在輕歌的期待中回頭。
迷霧如沼澤魔障,瘋狂蔓延。
然而,當輕歌看見男子臉龐的一瞬,她的心臟,仿佛被丟進了絞(肉rou)機里,她的靈魂,狠狠震顫。
是的,她看見了尋無淚的臉,黑的發,漸漸變紅,血一樣的眼珠,猶如惡魔修羅,死死的盯著她。
輕歌感到窒息。
尋無淚是她的噩夢。
猶如跗骨之蛆般,與她不死不休的糾纏。
輕歌陷入沉睡,陷入夢魘。
屋外,不遠處的流溪河,一盞盞花燈。
河邊,走出一人。
白媚兒玉手一揮,所有的花燈,被靈氣捲起。
當她的手攥成拳頭,靈氣鋒刃,如刀似劍,將五顏六色的花燈絞殺,變作齏粉,散落下來。
她在黎明曙光,徐徐幽風中走至流溪河邊。
白媚兒低頭看著河面倒映出的自己,抬起手,輕撫臉頰,「真美的一張皮……」
此時,輕歌經歷了劇烈的痛苦後,倒在(床chuáng)上。
閻獄臉色蒼白,他無奈搖了搖頭,將金色面具重新戴上。
閻獄走至柜子旁,打開,重新拿出兩(床chuáng)錦被,分別用來墊和蓋。
將錦被蓋在輕歌(身shēn)上後,閻獄看著熟睡中的女子,滿眼的心疼。
她究竟還要經歷多少劫難,才能永恆?
閻獄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景色。
他始終記得,很小的時候,顏碧瞳待他真好,可惜,顏碧瞳跟祖爺斷絕了所有關係,從別人嘴裡得知顏碧瞳懷孕時,他偷偷跑了出去,那么小的一個人,翻山越嶺,去了夜府,找到了顏碧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