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都不問,就直接站到甄柔一邊,定了對錯。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且聽語氣,還將她們所有人都歸到甄柔對立面。
眾人神色大變,憐夫人最是沉不住氣,立馬就急急辯解道:「君候,妾可沒有針對世子夫人,都是——」好在憐夫人有一口吳儂軟語,即使語氣又急切又尖銳,嗓音卻依舊娓娓動聽,沒有一絲半點的刺耳。也虧得憐夫人謹小慎微慣了,及時剎住話,沒有將卞夫人母女、姑婦三人一股腦兜出來,她只慌張地捂著嘴,不安地又心虛地看著卞夫人。
卻殊不知憐夫人這一副樣子,雖沒有指名道姓是誰為難了甄柔,卻與直接告狀無異,甚至還昭顯了一番自己之所以沒有幫甄柔一二,乃是懾於對方的淫威。
席地坐在對面的二娘子曹銀珠已是十五歲的人了,再是性子軟弱,畢竟是侯府的女公子,如何看不出生母憐夫人這般表態是何意,她臉上臊得慌。
這是一個看重風骨品行的時代,她不明白生母為何總是這樣見風使舵,就不能像其他幾位夫人一樣稍微遮掩一下,為何非要做得人人皆知?可知連底下侍女們都要看不上她們母女的做派了。
曹銀珠心裡百般為生母憐夫人的做派羞愧,又恐得罪嫡長姐,忙睃向曹金珠,不妨曹金珠視線正好從憐夫人身上轉來,厲目與她而視,曹銀珠嬌柔的瓜子臉上懼意一閃,就是惶然低頭,不敢與遷怒的曹金珠再對視了。
卞夫人從來不屑一顧憐夫人,聽到憐夫人又驚又恐之下,還是將過失引到她身上,她也只是臉色微微一變,連眼尾餘光都不曾看憐夫人一眼,已鎮定自若了下來,仿若將被君候問責的不是自己一般,上前欠身一禮道:「妾並未針對世子夫人,也是為了世子夫人著想,才會多規勸幾句。」
卞夫人到底是自己的正室夫人,有些薄面還是要給的,曹鄭終於從甄柔身上移開注意,看向在跟前屈膝行禮的卞夫人,卻又是冷聲一哼道:「你當老夫是老眼昏花麼?老夫可是親眼看到你女兒和兒婦對阿柔動的手!」
聽到曹鄭將曹金珠和李玉蓮,視作她一個人的女兒和兒婦,仿佛和他曹鄭沒有半點關係一樣,倒將真正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就是曲陽翁主所出的甄柔,巴心巴肝的看作親生女兒,卞夫人也神色不變,只直起身道:「她二人敢對世子夫人動手,確實不對,理當小懲大誡,妾就責令她二人今日先與世子夫人道歉——」
話才起頭,曹金珠和李玉蓮不愧為嫡親姑嫂,立時憤然抬頭,「母親(夫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卞夫人聽到二人都表示不服氣,她的神色依舊絲毫不變地道:「君候,看來她二人還是沒有知錯,妾只能罰她二人跪宗祠三日,禁足一月。」
責令下來,滿場譁然。
甄柔亦不由驚訝地看著卞夫人,她沒想到卞夫人對自己人居然也能這樣果決,要知被責令的可還有卞夫人引以為傲的愛女曹金珠。尤其是曹金珠已經十八歲了,今年好幾次聽到曹鄭在家宴上提及,金珠和銀珠姐妹都已經到了婚配之年,如今又舉家遷到了京都洛陽,想必曹金珠的婚姻也該就要定下來了。這個時候卻責令曹金珠跪宗祠三日,禁足一月,可謂懲罰極重了。
甄柔著實理解不了卞夫人的做法,不過又一想卞夫人將卞氏主母的位子給阿姝,其捨得犧牲的果決態度,倒也覺得這會是卞夫人的行事。
卞夫人又豈是理會其他人眼光的人,如果真要去理會,就以她聲色侍人的倡門出身,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君侯夫人位子。是以,她一將責令說出,就厲目看向自己的女兒和兒婦,肅聲接著道:「讓她們好生漲漲記性。若對此還有異議,那就加重的罰!」
語氣端然有力,顯然不是說笑。
在場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曹金珠和李玉蓮雖然自幼舞刀弄槍,比普通女子強上幾分,但到底還是養尊處優慣了,可謂身嬌肉貴,這罰跪宗祠三日,卻是要將她們關在宗祠生生跪上三日三夜方得出來,每日也僅有侍女送一份胡餅一碗溫水用以裹腹。可以想見,她們出來時,至少也要脫去一層皮,狠狠遭一次罪。
跪三日的懲罰已經如此嚴厲了,現在竟然威脅還要再加重的罰。
不算上李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