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以一個眼神,制止了即將發飆的公孫靖宇。n∈n∈,
章仇兼瓊也沒有繼續盤問下去,他心裡已經雪亮,這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再問下去也於事無補,眼下明智的做法是儘快先安撫好魚朝恩。
他向魚朝恩拱手道:「魚公公,本官治下無方,以致於手下將領無意中冒犯了公公,回頭本官一定對其嚴加責罰,還望魚公公大人不計小人過,且饒他一條狗命。」
魚朝恩的目的不是和章仇兼瓊撕破臉,現在主動權在自己手中,章仇兼瓊也有妥協之意,他也就退後一步。
「章仇大使這麼說,咱家看在章仇大使的面子上,本應揭過這一節,只是………這廝下手太重,哎喲……咱家這手臂怕是廢了,以後還怎麼侍奉聖上啊?」
魚朝恩的潛台詞已再明白不過,我這手臂好了就罷,若是好不了,這事就沒完。至於這手臂怎麼才能「好」起來,自然是等你給足了好處,才能好。
「魚公公放心,請魚公公先隨本官回使牙,本官定將請來城中名醫,為魚公公診治,以便讓魚公公早日康復。」
天使被打,這件事可大可小,關鍵就在於魚朝恩肯不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章仇兼瓊為了擺平此事,只能儘量把架子放低。
魚朝恩不傻,當然不願去使牙。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到了使牙哪裡還能這麼自在,他立即說道:「咱家皇命在身,豈能壞了朝廷的規矩入住使牙,章仇大使還是讓郎中到驛館來給咱家診治吧。」
「魚公公既然這麼說,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來人!送魚公公往驛館,小心侍候著。仲通,你親自跑一趟,請城中名醫到驛館給魚公公診治,快去!」
公孫靖宇聽到這。不幹了。魚朝恩和章仇兼瓊似乎達成了和解,這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章仇兼瓊這麼做分明是各個擊破,先把魚朝恩這位天使安撫住。回頭說不定就要對付他們了。他雖然不怕,但這豈不是為魚朝恩做了嫁衣裳。
李昂及時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安慰道:「賢弟稍安勿躁。」
「大哥,這……」
「賢弟放心吧,為兄自有分寸。」
李昂相信。魚朝恩在歷史上能權傾朝野,靠的絕不僅僅是運氣。
如李昂所料,魚朝恩又開口了:「章仇大使,不是咱家多嘴,這樣無法無天之人,章仇大使留在身邊,只會害了自己。咱家皇命在身,他都敢打,還有什麼他不敢幹?」
方容捅下這麼大婁子,害得他堂堂的劍南節度使得親自來低頭賠禮。章仇兼瓊恨不得立即抽他一頓。對魚朝恩的話,自然是滿口答道:「魚公公愛護之情,本官定銘記於心,這廝冒犯了魚公公,本官自然輕饒他不得。」
「這就好。」魚朝恩適可而止,轉頭對李昂說道:「李郎君,咱家皇命在身,恐怕沒法在劍南久留,你就隨咱家到驛館,趕緊把你作的詩全抄下來。咱家好帶回京給聖上瞧瞧。」
李昂暗暗詫異,魚朝恩竟能隨口找出這麼精妙的理由來,果然不是等閒之輩啊!
如此一來,誰也沒法查證他寫詩沒有。魚朝恩又遞到御前沒有,皇帝看了有什麼反應。
但你若要拿李昂怎麼樣,又必須顧慮著,萬一皇帝真喜歡他的詩,他一下子就變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怎麼辦?
這可是有先例的,幾年前李白就是憑藉詩才。一舉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所以說,魚朝恩此舉,無異於給了李昂一個護身符。
李昂立即長身揖道:「多謝魚公公提攜。」
魚朝恩是個明白人,他想要的,絕不僅僅是一些財物。而章仇兼瓊雖是封疆大吏,但除了錢之外,卻給不了他更渴望得到的勢。
只有李林甫那樣隻手遮天的權相,才有能力給他提供助力,而宮裡的太監數以千計,要想讓李林甫相信你是值得扶植的,首先就需要有人從中牽線搭橋。
他現在給了李昂一個護身符,相應的,李昂就應該設法把他引薦給李林甫。具體怎麼操作,那就看李昂的了。
在場的鮮于向也是個精明人,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即讚嘆道:「李郎君,真是失敬,失敬,沒想到咱們劍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