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寧晚只感覺到鮮血將她背後的衣服都已經打濕,她放不下的,只是那個男人,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不知道,他此刻還好嗎?子彈取出來了嗎?還在發燒嗎?醒來之後,可還會想起她的存在?
寧晚纖長的睫毛顫抖著,斂起的眼皮緩緩的墜落一滴晶瑩的淚水。筆神閣 www.bishenge。comwww..com
原來此生,她唯一放不下的,卻竟然是他,陸景承,陸景承……此刻的我真的好想回到你身邊,告訴你所有的一切,我才是你約定的那個人,聽你說你喜歡我,不厭惡我了。
只可惜,衷情難訴,我就快死了。
突然——
前方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走了過來,神色有些慌張,「老大,曼切爾先生來電話了,他說,要我們立即放了這個女人,要是她有什麼事,要我們全部陪葬!」
「媽的,這外國人有病是吧?要他們命的是他,現在說要放人的還是他?真他媽的煩人!」男人一聽這話,不免有些爆粗口了。
「老大,那現在怎麼辦?」
男人微微蹙眉,看著已經半死不活的寧晚,忽然有些害怕起來,「不是還有一撥人在找她嗎?就留她在這裡,曼切爾說不準她有什麼事,我只說沒找到她,至於她的生死,跟我可沒多大關係。要是曼切爾看著這女人被我弄成這樣,只怕是不會給錢,那我們忙了這麼久,還不惜得罪了陸景承,不就白忙活了嗎?」
「那老大的意思是?」
「我們走!」
寧晚微微蹙眉,看著那群人離去的背影,蒼白的臉色越來越慘白了。
她恍然看見一個男人一步步朝著她走來,忽然想起那首詩來。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歲歲常相見,如今看來真是一場笑話了。
她就快要死了。
細細算起來,她和陸景承也算是相識了那麼多年了,她一直固執己見堅持的夢,現在想起來,那是那麼久遠的事了。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牆頭馬上要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在皇甫家的大廳中,氣氛已經降到了谷底,皇甫凌高大健碩的身子昂藏在義大利真皮沙發之內,他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面無表情的臉上冷酷的線條緊繃著。
而坐在她旁邊的自然是他的妻子,楚靜知。
自從楚靜知知道陸景承和寧晚出了事之後,就一直都心緒不寧,以至於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皇甫凌,不是說南宮暮去找晚晚他們了嗎?怎麼到現在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皇甫凌微微蹙眉,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連名帶姓的叫他了,自從寧晚出了事之後,好不容易他們緩和一點兒的關係似乎變得越發的有些緊張起來,她以為,他最好的朋友生死不明,他就不著急嗎?
「靜知,生死不明的不光只有寧晚,還有景承,南宮既然讓我們等消息,我們就等著,他會有辦法的!」
沒想到的是,楚靜知猛地仰頭,清澈的水眸中帶著一股子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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