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聚會,被魔門展天衣給攪和了,眾人心中都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袁太剛,這場聚會是他召集,最後卻弄到這個地步,著實領他顏面大失。
袁太剛雖然是一個端方君子好好先生,展天衣這麼一搞也令他心頭火起,打定了主意:「幾日後,天湖論劍,定要與他分個明白!」
非但是他,便是江心月、法性、蕭劍童等人都有了同樣的心思,今天這個場子必然要在展天衣身上找回來!
他們乃是各大門派中的魁首人物,如何肯吃這個虧?被展天衣這麼一鬧,人人臉上無光。
在短暫的喝了寒暄之後,相繼離開。
「店家,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打包了,回頭送到府上去!」
之前的一桌酒菜自然是撤掉了,魔門弟子經手的東西,誰也不敢胡吃,因此直接是撤掉重做,現在這一桌酒席就是新做的,但是基本上就沒人動筷,幾個人吃了幾口,便即結束了飯局。
李俠客覺得可惜,這才讓小二吧這些飯菜打包,送到府上,即便他不吃,給府內下人吃也是好的。
但是現場眾人都是各門各派的真傳弟子,一向養尊處優,在外用餐時,卻從來沒有做過打包這種「丟臉」的行為,現在見到李俠客這麼一個堂堂的銀袍捕快,竟然連這一桌酒菜都要帶走,所有人心中都生出詫異之感。
公孫紅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大哥,你這麼節儉啊?」
李俠客正色道:「這一桌酒席如此豐盛,至少要耗費六兩銀子之多,你們就吃了幾口便不吃了,這也是太過鋪張浪費!讓小二用食盒送到我家,還能吃上幾頓!」
公孫紅綾瞪起圓圓的眼睛,好奇道:「六兩銀子?六兩銀子很多嗎?」
她以前與幾個師姐出去吃飯,從來都是師姐們付賬,一般都是扔出一錠銀子便即瀟灑離開,果然是江湖兒女,瀟灑不羈,視錢財如糞土。
現在聽到李俠客說出這酒菜的價格來,她頗感好奇,區區六兩銀子,何以李俠客如此鄭重。
「嘿嘿,果然不愧為名門大派弟子,錢財對你們來說,那根本就是不用考慮的東西,這六兩銀子是多還是少,袁兄,你來說說吧!」
現場眾人,公孫紅綾十指不沾陽春水,那就不用說了,江心月是天河劍派天之驕女,平素里少不了有人服侍,對於物價什麼的,基本上也不會了解,至於蕭劍童與法性兩人,平素里也有別人服侍,或者對錢財不怎麼在乎,對於民生問題或許知道,但也或許不太了解。
只有袁太剛身為儒門弟子,最為關心國計民生,才對大周朝民眾的生活狀態有一個極為清晰現實的了解。
現在李俠客問他,也是在考他,若是他連這種問題都回答不上來的話,那麼他這個儒門青年第一人的稱號在李俠客看來,那就是個屁,完全不值得交往。
「紅綾師妹,你或許是久在門中不知百姓疾苦。」
袁太剛見李俠客向自己詢問,當即嘆道:「十多年前,一兩銀子能買四到五石大米,如今天下亂象頻發,物價上漲,一兩銀子還能買一石大米,一石大米一百八十斤,這六兩銀子,幾乎是一個平常的四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了!」
他說到這裡,一臉羞愧:「這次我來宴請諸位,是用的小弟賣字賣畫的錢,特意奢侈了一次,只是為了保持風度,方才沒敢要求店家打包帶走,卻沒有李兄做事這般灑脫,心中想什麼,便做什麼,這一點我比李兄可是差遠了!」
公孫紅綾楞道:「這麼說來,我們這一頓飯,就抵得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口糧?」
李俠客嘿嘿冷笑:「一年的口糧?兩年都不止!」
他掃視眾人,淡淡道:「平民百姓誰又吃得起這種一兩銀子一石的精米?便是有精米也得換成糙米,即便是換成糙米之後,那也得混著野草一起吃,吃也只能吃半飽,如今誰家能夠敞開肚皮吃飯,那就是了不得的大戶人家!」
袁太剛深受震撼,臉色漲得通紅:「我這幾年在書院閉關,卻是對當今現狀沒有了解太深,卻是如不如李兄知道的這麼詳細。其實只看天災不斷,人禍頻發,便可以知道當今百姓生活是何其艱難!」
他說到這裡,想起一事,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