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俠客此時雖然成為了錦衣衛的指揮使,但還擔任了東廠的副督主,每天都是在上朝之後,在錦衣衛督撫衙門開會,然後又來東廠與曹少欽商議國事,晚上還要批改公文,聽取屬下匯報國事,每天都忙的腳打後腦勺。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古昏君這麼多,他還不是皇帝呢,這都要累死人,要是皇帝掌權的話,光是批改奏摺,處理國事,就能把他們生生累死,幾乎一點玩耍的時間都沒有了。
當時他看史書,見滿清雍正皇帝十三年不出深宮,星月批閱,無一日停歇,覺得有點誇張,可是現在李俠客自己與曹少欽掌控局面之後,處理的事情差不多就真的與皇帝本人沒有差別,這才體會到身居高位之人到底有多累。
現在光是每天批閱奏章,都要耗費李俠客大把的時間,而曹少欽此人,在初始的激動與興奮之後,已經沒什麼心思來處理天下間的事情了,他現在只想好好抓牢自己的東廠,至於處理天下大事,他懶得管,也沒這個能力搞。
曹少欽雖然有野心,但是他這個野心只是把持天下的野心,而不是治理天下,匡扶社稷的胸懷,他只對權力有欲望,而對治理天下不感興趣。
如今雖然在李俠客的鼓動之下,在大明搞起了改革,但是很快就興致缺缺,後勁不足,開始懈怠了起來。
這樣一來,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李俠客的身上,也就李俠客修武有成,體力充沛,精神頭足,天下奏摺,事無巨細,他都會進行批閱指示,每天睡覺的功夫也就三四個小時,當著時夙興夜寐,勤勉之極。
「要是老這樣下去,老子非得被累死不可!我是來歷練天下,行俠仗義的,怎麼就當起了大官了?」
這一日,李俠客將批閱奏章的硃筆扔到一邊,發出一聲嘆息:「這何時才是個頭啊!」
在如今這麼一個時代,想讓大明發展成為自己想像中的朝代,天知道會花費多少時間。
可是做事情總不能半途而廢,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也只能咬著牙走下去。
門外輕快的腳步聲傳來,一名下屬來到李俠客門前,輕聲道:「大人,曹公公求見!」
李俠客站起身來,道:「讓他進來!」
他來到門口的時候,曹少欽也恰好進來,李俠客點了點頭:「正想找你,你這就來了!」
曹少欽臉色不太好看:「周淮安反了!」
「我知道!」
李俠客從桌子旁邊抽出一份奏摺密報,笑道:「今天早上就已經收到了飛鴿傳書,嘿嘿,沒想到周淮安還真的與楊宇軒的部下串聯起來,想要搞事情。」
這段時間,李俠客因為忙於政務,對江湖上的事情漸漸忽略,對於周淮安、邱莫言等人也早就拋之腦後,直到今天收到了來自軍部的奏摺。
他來到大明已經三年,在這三年內,他改革吏治,變更賦稅,成立軍機處,將權力集中到了頂峰,名義上是集權於帝王,實質上是集權與自己。
尤其是他拿著天下鄉紳士子開刀,毫不留情,得罪了無數利益團體,在此時的民間,口碑成了兩級分化的狀態。
一種是對他的極為崇拜,因為李俠客將宣傳部門給搞了出來,幾乎每年都要讓人在全國進行宣傳普及新法規,又找人書寫戲曲,在全國各地演出,將當被殺的貪官貪婪嘴臉和貪污腐敗的事情大肆宣傳,時間一長,老百姓都對如今的官員痛恨無比,覺得李俠客果然是救民於水火,很多人都主動給他立下生祠。
而另一波人則對李俠客簡直就是恨之入骨,時時刻刻都想著殺死李俠客,每年針對李俠客的刺殺,都有好多起,這些人大都是世襲貴族,有不少藩王都在後面支持刺殺李俠客的行動,在他們治下,對李俠客大肆污衊,說他「把持朝綱,進獻讒言,蒙蔽聖聽,要挾百官」,是一個妥妥的奸臣賊子。
老百姓最容易被糊弄,很多人心中只有單純的好人與壞人的概念,至於好人到底為什麼好,壞人到底為什麼壞,他們根本就說不清楚,因此對於李俠客的評價,有的人覺得是聖賢在世,有的人卻覺得是妖魔當道,形成了兩個極端的看法。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昔日被李俠客放出關外的周淮安,回到中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