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百變練成之後,身法騰挪於咫尺之間,好似游魚一般滑溜,關明梅以爪功抓拿李沅芷,勁氣卻被一次次輕易卸掉,可加上一個霍青桐,兩人雙面夾攻,她頓時捉襟見肘,難以應付了,一個不慎,就被關明梅拿住了肩膀。
「臭丫頭,我叫你囂張!」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李沅芷戲耍了一番,關明梅臉上無光,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一抓住李沅芷,頓時怒氣往上涌,手掌一扭,就要先將李沅芷一條臂膀卸下來再說。
「師父,手下留情——!」
霍青桐大叫一聲,話音未落,呼!一道勁風幾乎貼著面頰掠了過去,颳得她臉面生疼,依稀只見到一道銀光一閃,席捲了出去。
啪!
那一道銀光毫不客氣的擊打在關明梅手掌上,後者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整隻手掌都被打得咔嚓作響,似乎斷裂開來一般。
那銀光在半空中化為一道鞭影,又是一卷,捲住了李沅芷的小蠻腰,橫空一拉,便飛向了王動的方向。
李沅芷落了下來,吐了吐舌頭,有些後怕道:「還好你出手及時,不然,我這隻手就被那老婆子給扭斷了!」
「現在知道後怕也還不晚。」王動嘴裡說著話,左手一拉李沅芷到身後站定,右手倏然一掌擊出,風聲一響,人群內一灰衣老者飛快竄出,與王動對了一掌後,蹬蹬蹬……連退了三步。
「師父!你怎麼也來了?」
陳家洛看見灰衣老者,大叫一聲。
灰衣老者正是天池怪俠袁士霄,聽得陳家洛的話,面上微微一紅。
他與關明梅藝出同門,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年輕時乃是一對戀人,豈料一次鬥氣,關明梅負氣之下嫁給了陳正德,袁士霄悔恨莫及,卻並未熄了心思,此番知道天山雙鷹趕赴中原,他偷偷尾隨而來,羞於露面,便藏在人群之內偷看關明梅。
不過,一見關明梅被王動打傷,他心頭立時火起,想也不想的就沖了出來,要替初戀情人出氣。
拋掉心中那點尷尬情緒,袁士霄沒有理會陳家洛,徑直看向了王動,心頭大震,他自負武功絕頂,當世之間,無人能及!
方才他一是憤恨王動傷了關明梅,二是惱怒這小子狂妄自大,膽敢自號最強!一掌含怒而發,沒有絲毫留手,豈料雙掌一對,竟覺對方內力雄渾,已達深不可測的境地。
他苦修一甲子的功力,竟是不敵,被迫得後退三步,還不知對方是否盡了全力!
袁士霄心中之震動可想而知,面色一沉,澀聲道:「好內力,只是尊駕出手未免太過毒辣了。」
王動道:「我已是手下留情,只出了三分力道,若不留手,那老婆子已經死了。」
袁士霄面色泛冷。
關明梅那一隻手被銀鞭一抽,骨節斷裂,皮肉綻開,已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十分可怖,陳正德叫了一聲「雪雕」,跑了過去,卻被關明梅踹了一腳,大叫道:「死老頭子,我被欺負了,你還不給我去報仇!」
「我殺了他!」
陳正德沖向了王動。
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袁士霄道:「老陳你不是他的對手,且退下吧,讓袁某來領教他的高招!」
「姓袁的你說什麼,我怎麼就不行了,你想討好雪雕麼?」陳正德大怒道,他與袁士霄乃是情敵,幾十年間結下了宿怨。
「都這等時候了,你還跟我吵?!」袁士霄也怒了,兩人爭吵起來,紅花會一邊,陳家洛面色尷尬:「師父跟陳前輩素來如此!」
無塵等人都是皺了皺眉頭。
袁士霄,陳正德越吵越帶勁,岳陽樓周遭一眾觀戰的江湖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這兩個老頭子演的究竟是哪一齣戲!
老袁,老陳都是幾十年不行走江湖,武林後來一輩認識他們的人不多,不過方才兩人一個飛身自三層岳陽樓縱下,一個一掠七八米,一掌打出,凜然生風,識貨的人都已看出這倆老頭實是當世一流高手,故而也沒人敢小覷了他們。
正爭吵之際,袁士霄,陳正德面色驟然一變,呼啦一聲分開,一道銀影閃過,空氣「啪」的一響。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