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
即使是這個時代東瀛數一數二的大城,但因多年戰亂烽火,人民流離失所,湧進了眾多的難民,沿街隨處可見骨瘦如柴,衣衫破爛的乞丐。
馬蹄聲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數騎肆無忌憚的在鬧市中穿行,撞翻攤販行人,更有一名騎士揮動馬鞭,肆意鞭笞著擋路行人,發出猖獗恣肆的大笑。
這幾名騎士都穿著清一色的武士服,腰佩武士刀,氣息精悍,雙目銳利如鷹,不時閃爍精芒,昭顯出他們一身不俗的內功火候。
為首者左眼戴著古錢幣狀的眼罩,只露出了一隻右眼,眼神鋒芒畢露,宛如隨時隨地都準備著捕食的猛虎,雖然相貌算得上英俊,卻給人一種陰冷可怖的感覺。
「可惡!」
街道旁有武士見著這幾騎的惡行惡狀,胸中燃起怒火,滿臉義憤填膺,手按兵刃,似欲拔刀斬出。
「冷靜點,渡邊君,你想白白把自己的性命葬送掉嗎?」立即就有同伴制止住了武士的魯莽舉動。
「他們是柳生新陰派的弟子啊!要知道柳生家族不但是江戶第一的武學世家,還和幕府互相勾結,他們的力量之強大不是我們所能對抗的。」
「柳生家族的家主柳生但馬守更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大人物,傳說他的劍術已經達到了鬼神的境界,在我們東瀛武林,有資格跟他交手的人恐怕都不超過五個!」
「而且你沒看到領頭那個獨目武士嗎?他是柳生但馬守的長子柳生十兵衛啊,他的劍術已經得到了新陰流真傳,年青一輩中沒有幾個人能贏他!」
……
「十兵衛大人,城裡的難民乞丐越來越多了啊!」一名騎士落後柳生十兵衛半個身位,指著街道兩旁的難民們說道。
柳生十兵衛冷厲的目光掃過,哼了一聲:「稍後你們找些人把這些乞丐趕遠些,今天是雪姬十六歲的生日,我不想讓她看到這些礙眼的髒東西……嗯?!找死!」
柳生十兵衛話音未落,街道兩旁那些瑟瑟發抖的難民中,陡然自前後左右迅雷般竄起四道人影,雙手疾揮。
嗖嗖嗖!嗖嗖嗖!!
剎那間,漫天遍地寒芒綻放,數以百計的千本和星型忍鏢疾風驟雨般撒下,倏地罩向了柳生十兵衛幾人。
「伊賀流的老鼠?!」
柳生十兵衛低語一聲,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冷笑一聲,武士刀疾電般出鞘,化作一道耀眼的匹練,凌空一旋,只聽得「噹啷噹啷」聲響不絕,那冰冷的刀光已將襲來的千本,忍鏢盡數絞碎。
柳生十兵衛則自馬背上消失不見。
下一刻,森寒劍氣激蕩氣流,發出尖銳刺耳的嘯音,四名襲擊者「啊」的一聲發出一道短促的慘叫,「噗通噗通」近乎同時跌落地面,鮮血淋漓,身體四分五裂,望之觸目驚心。
周遭一片驚惶慘嚎聲,人人如避蛇蠍,奔逃四散。
柳生十兵衛卻如同沒事人般,傲然環顧四周,朝身後武士揮了揮手,縱馬而去。
……
嘭!
不遠處一座酒樓上,一名挽著髮髻的華服男子臉色陰沉,一巴掌重重拍在桌面,冷聲道:「廢物!還說什麼伊賀流的忍者數一數二,結果連個柳生十兵衛都對付不了,還想除掉柳生但馬守那個老東西?」
華服男子腳下,四名武士以頭觸地,發出「咚咚」震響,表達著恭順。
過了一會兒,一名武士回道:「主人,是我等低估了柳生十兵衛的實力。」
「一個柳生十兵衛就這麼難纏,柳生但馬守那老東西更是可怕,可惜我無法說動眠狂四郎,否則倒還有些把握。」
華服男子嘆息道。
「幻劍」眠狂四郎乃是東瀛第一的劍術名家,幻劍之法詭秘莫測,殺人於無形無影之間,神鬼難敵,凡東瀛武術流派無不想一窺幻劍玄奧。
「聽說柳生但馬守還有兩個女兒,柳生雪姬和柳生飄絮,她們的資質還在柳生十兵衛之上,如果讓她們都成長起來,恐怕就再也沒人能抵擋得住柳生一族了!」
「雖然暫時無法誅殺柳生但馬守和柳生十兵衛,但他這兩個女兒絕對不能留下,免得以後成為心腹大患!」
說到這裡,華服男子卻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