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就連襄陽城的很多人,都被城外的異象所吸引。
電閃雷鳴,他們不是沒有見到過。但是電閃雷鳴到這種程度,他們的確是第一次見到。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閃電了,目力較好的人,甚至能看到空中的閃電都凝結成了一把把刀的模樣。
天命反側,何罰何佑!
天命是反覆無常的,哪有什麼必然的懲罰和必然的庇護?
但是現在,宋缺代替了天命,代天行罰。
他認為有罪的,必然當誅。
「天命反側,何罰何佑!呵呵,天命本就是沒有註定的,天又如何,能把我獨孤求敗怎麼樣?我還真想試一試,能不能打開這片天空。」獨孤求敗低沉的聲音響徹深谷。
「唰!」
劍氣漫天,鋒芒似要割破蒼穹。
整座劍冢,都化為了一柄柄利劍。
劍冢中的一草一木,都變成了一把把絕世神劍。
閃電劈下,草木迎上,居然發出了金戈鐵馬之音。
宋缺和獨孤求敗兩人身軀同時一顫。
這是兩人在隔空交手。
宋缺藉助天之力,獨孤求敗藉助地之力。
宋缺占據天時,獨孤求敗占據地利。
這場戰鬥,沒有人和。
「你想借我之手打破虛空?我成全你這個想法。」宋缺冷聲道。
他看穿了獨孤求敗的意圖。
到了他和獨孤求敗這種境界,只要火力全開。必然都能引起天象的變化。
這並不是宋缺獨有的特權。
但是獨孤求敗卻放棄了借用天之力,而選擇了以自己本身的力量相抗衡。
是的,劍冢本身。也是他的一種力量。
他花費了幾十年,祭練而成的一種武器。
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有一種目的——藉助宋缺的壓力,打破虛空。
他想成為當世繼黃裳之後的第二人,打破虛空,飛升而去。
目前他距離這個境界還有很大一部分距離,但是有宋缺這個強大的對手火力全開。也未嘗沒有機會。
他和宋缺的力量加起來,的確已經不遜色於破碎級別的力量了。
不過從古至今,天縱奇才何其多也。但是破碎之人卻屈指可數。
這其間的危險,不可以道理計。
獨孤求敗無疑是在冒險。
但是人生何時不在冒險?
此時不搏何時搏?
宋缺此來挑戰獨孤求敗,心中也未嘗沒有這種想法。
「儘管放手一戰。」獨孤求敗眼中露出瘋狂之意。
銀瓶乍破水漿迸,天地之間。忽然大雨傾盆。
雷電轟鳴之聲越來越急。宛如電母在震怒,雷神在怒吼。
但是沒有一道閃電能夠接近獨孤求敗身前一尺之處。
劍冢內部快要被清空了。
所有的東西,都被閃電劈的粉碎。
但是也成功的阻隔了雷電的侵擾。
以一人之力,抗衡天地之威,獨孤求敗的功力,堪稱逆天。
他還只是處於守勢,並沒有放手攻擊。
僅此一點,他所表露出來的修為。就還在宋缺之上。
宋缺的臉色越來越白。
不過他的眼神卻越加的明亮,絲毫沒有沮喪之色。
「果然。天問九刀最終只能問天,不能破天,威力到此為止了。」宋缺仰天大笑,似乎驗證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雷電應聲而止,劍冢依然如故。
不同的,只是劍冢內部越發的空當。
「你讓我很失望。」獨孤求敗淡淡道。
他沒有再說什麼,宋缺剛剛所施展出的天問九刀中的最後一刀——天命反側,何罰何佑,儘管已經可以傷到這世間的絕大部分大宗師,但是甚至不能逼他使出全力。
更不用說藉助宋缺的力量打破虛空了。
那簡直是妄想。
獨孤求敗本以為宋缺來此,是自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