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卻容不得陳正德多想,徐陽刀鋒已至。
論起招式,三分劍法比不上胡家刀法,論起輕功,陳正德也不是徐陽的對手,比起內勁,更是相差了一籌。
何況此時陳正德內心還猶疑不定,體內內息運轉頗為不暢。
徐陽這一刀,刀勢如虎,劈波斬浪一般向陳正德襲來,面對這一刀,陳正德甚至覺得自己居然毫無破解之力。
這怎麼可能?!
即使與袁士霄相交相鬥數十年,那位天下第一的高手出招,也從未讓他萌生出這種無力感來。
恍如隔世,他覺得自己似乎是被時空拋棄在這個無邊無際的蒼茫宇宙中,就只為了用自己的血肉來驗證這一刀的威猛。
這種感覺很恍惚,也很短暫,但是造成的後果卻是巨大。
陳正德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來不及做出最及時的應對,最妥善的招架與最有力的反擊。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退。
刀鋒至,陳正德退。
然而堪堪退出一步,還來不及站穩腳跟,那刀鋒依然綿延不絕,繼續向他逼來。
再退!
這是一種最直接的反應。
這種反應幾乎是深刻在陳正德骨子裡的,那是一種生命的本能,既是他數十年江湖闖蕩生涯中,從刀山火海中領悟的本能,更是幾萬年甚至更久遠的時空內,一代代祖先遺留給他的本能。
這種本能告訴他,此時他若是不退,那把霸道的刀,必然會將他一刀兩斷,絕了他每一份生機。
毫無遲疑。
絕不容情!
不就是一場普普通通地比斗麼?何時變成了如今這種不死不休的比拼了?
一邊後退,陳正德心中一邊叫苦不絕。
除了徐陽和陳正德,在場的其他三人也看傻了。
陳正德的武功如何,他們心中自然是清楚的,關明梅心中的陳正德,武功比他要更好些,張召重眼裡,他要比自己弱一些,而袁士霄一直以來,都覺得他能做自己幾十年的對手,再差也有限。
然而此時他們看到了什麼?
陳正德,被一個毫無名氣的後輩,一路追著砍。
連還手都來不及。
連反擊都沒有任何機會。
雖然他每次都能在千鈞一髮之機,利用詭異靈巧的身法,在最後一刻躲過致命的殺招,然而整個人卻一直在被迫往後步步後退。
這怎麼可能?
每個人的三觀都被徐陽輕易刷新。
簡直是
恐怖!
關明梅大叫一聲,丈夫被人追著砍殺,她如何耐得住自己的性子?立時飛身撲了上去。
奈何她的輕功,恐怕還比不上陳正德,更別說是徐陽了,劍鋒總是離著徐陽的身體,差了那麼一截。
而陳正德這裡,則是堅持不住了。
他內息早就被徐陽一拳擊傷,硬憋著一口氣強撐到現在,已是極限,再也忍耐不住,血氣上涌,喉頭一甜,一口熱血就此噴出。
然而眼見得要撞上去的徐陽,此時卻足踏八卦,一個輕靈的閃身,躲過了這口鮮血。
當然,也同樣躲過了身後襲來的那一劍。
見丈夫被一路壓制,以至於吐血,關明梅氣得大喝道:「賊子,安敢如此欺我夫婦?!」
隨後,又是一劍刺出,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然而此刻,徐陽卻好像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站在那裡好像已經停止了所有動作。
那一劍離他越來越近,近到,都能看到劍尖上那幾處極為細微的缺口了。
劍是好劍,只是用得時間太久了,難免會有所損傷。
而關明梅卻來不及想,為何此時徐陽突然收手,她的心裡,只是一心為丈夫報仇。
這一劍誓要將徐陽刺死在當場。
劍挾著風,裹著無邊的殺氣,直奔徐陽而去。
漫天的殺氣瀰漫,這已不是三分劍法。
而是殺人的劍法。
劍尖幻舞,一個個劍花鋪散開來,將徐陽周身上下的要穴都籠罩在其中。
劍招太快了,就連遠處的袁士霄,想要阻止都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