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杜希孟可是連自己殺人毒醫的外號都知道,恐怕這玉筆山莊絕非表面上那樣與世無爭,消息閉塞。
相反,很可能杜希孟的勢力,大到足以在中原各地設下眼線,探聽各種江湖傳聞。
梟雄之姿,卻又甘於平凡,此人絕非看上去那麼簡單。
既然杜希孟連自己的發跡史都清楚,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在自己發跡之前胡氏夫婦的死呢?
現在還惺惺作態地裝作剛剛知道,心神激盪,其實不過是在演戲罷了,關鍵,在看慣後世里各位影帝影后表演的徐陽眼中,這種演技實在是太差了點。
只是徐陽不便點破,人家愛演戲是人家的事,只要徐陽知道杜希孟是個內有乾坤,表里不一的人,平日裡多加防範即可。
人家自學成才,演場戲又怎麼了?
總要有點娛樂精神吧。
非但不能點破,徐陽覺得自己還得配合一下。
於是他也附和著杜希孟,假裝嗚咽,實實在在地掉了幾滴眼淚。
兩人相對無言,反而哭了半晌。
杜希孟也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胡夫人是他的表妹,他演個戲哭一下也就罷了,為何眼前這個「殺人毒醫」,似乎哭得比自己更傷心?
別人哭得那麼傷心,杜希孟反而不好意思再演下去了,忙止住哭聲,問道:「我表妹早夭,卻不知她托徐相公何事?若表妹有心愿未了,希孟拼了性命也要替她完成,否則,天厭之,天厭之!」
杜希孟斬釘截鐵般的發誓,若不是徐陽早知道他的德性,說不定也就跟苗人鳳一樣信了。
原著里,平四帶著小胡斐投奔杜希孟,他可是連表外甥的財物也貪的,還屢屢試圖從平四口中探出闖王寶藏的秘密,嚇得平四連夜逃出了玉筆山莊。
徐陽也不多話,從包袱里掏出了胡一刀的鐵盒,說道:「胡大爺和胡夫人去的早,托徐某將此物帶給杜莊主,另外原本胡夫人還有意將剛出生的孩子託付給您,只是後來被金面佛苗大俠收為了弟子,因此這次沒有跟來。」
杜希孟聽到有遺物,心思早就飛到了九天開外,至於什麼孩子之類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更何況,孩子是被苗人鳳收為弟子,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要回來啊。
忙結果鐵盒,只見雖是鐵盒,但其上雕飾精美,鑄造用心,其中內含機關,絕非隨處可見的普通貨色。
只是他不好當著徐陽的面打開,只能暫放一旁,回身便謝過徐陽。
他並不害怕徐陽打開過,在他眼裡,徐陽這種江湖漢子,崇尚的就是一諾千金,自然不會做出取其物而還其盒之事,何況若是徐陽貪圖其中的財寶,更不會提到此事,甚至根本就不會來見自己。
可惜,徐陽並不是什麼視錢財如糞土的江湖豪士,此次前來,不過就是為了在冰天雪地的關外深山老林中,找一個暫避風雪的落腳處罷了。
這盒子裡,自然不可能是原裝貨,那些寶物除了留了一部分給小胡斐之外,其它的早就被徐陽轉手賣了。
盒子裡除了一封胡夫人寫給杜希孟的信確實是原件以外,徐陽隨意地塞了幾件材質極為普通的珠寶,另外還有幾錠金銀,也算是給杜希孟留下的借宿費吧。
徐陽一擺手,做出一副壯懷激烈的樣貌來,大聲道:「杜莊主不必客氣,胡大爺和胡夫人當時對我極為照顧,替他們跑腿也是尋常,若不是這些日子徐某要替胡大爺報仇,早就應當來拜會杜莊主了,真是慚愧,慚愧。」
杜希孟心中猛然一驚,他消息靈通,自然是知道當初圍逼胡氏夫婦的那群人,是什麼級別的高手,更不要說其中還有大名鼎鼎的「打遍天下無敵手」苗人鳳了。
於是杜希孟不動聲色地問道:「多謝徐相公仗義出手,可惜那些賊子人數眾多,想來徐相公能剪除一二,也足以安慰我那可憐的表妹了。」說到表妹,他的眼眶又是微微一紅。
徐陽暗自點了點頭,演技雖差,但是明顯走心了,將來多練練,說不定能成個老戲骨。
微微一笑,徐陽便道:「那『金面佛』乃是被人陷害,其實並不算是兇手,何況他還有追悔之心,主動收留了胡家小公子,除他之外,嗯,還有個興漢丐幫的范幫主出逃在外,沒能找到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杜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