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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這樣吧。」
…………
午後,少林派所在的小院中,虛竹正在後廚幫忙。
這原本並不是他的事,但負責洗碗的那位師兄突然病了,他只能接過這樁差使。
好在活不重,虛竹並不想埋怨什麼,只是一隻一隻將碗洗淨。
師父曾說,參禪悟道,便在行走坐立之間。
虛竹覺得,既然如此,洗碗又何嘗不是一種修行呢?
門口有人在看,他頭都沒抬就察覺了。
不過,真奇怪,洗幾個碗有什麼好看的?
虛竹只是有些訝異,居然有人會閒到如此地步。
「虛竹,戒律院首座叫你去拜見。」那人看了他半天,卻只說了一句話。
虛竹馬上放下了手裡的活兒。
戒律院首座長老玄寂大師,乃是玄慈方丈的師弟,為人最是公正嚴謹,雖說他找虛竹肯定不會有好事,但虛竹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抬頭一看,認出了那個說話的僧人,乃是戒律院的執法僧慧嚴。
此人在慧字輩的僧侶中,一向以武功精深而聞名。
這是,怕自己跑了啊。
慧嚴說完了就自顧自走了,虛竹緊跟著他,一溜小跑就到了前院。
好在這是擂鼓山山谷內臨時的居所,也沒有多大,否則若是在少林寺,只怕得跑小半個時辰才能從後院跑到戒律院。
來到一間小屋旁,慧嚴敲了敲門,然後便聽到內力傳出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讓他進去。
進屋交了差使,慧嚴便退到一旁,虛竹才第一次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戒律院首座。
倒也不是說以前他沒偷看過,只是面對面相對,這是第一次。
這位執法嚴謹的長老,雖說是玄慈的師弟,但看上去似乎比玄慈方丈還要蒼老了幾歲,鬚髮已然花白,一雙不大的眼睛倒是神光湛然。
「你便是虛竹?」玄寂問道。
虛竹的輩分要比玄寂足足晚了兩輩,聽他如此問,當即跪倒俯身,慌道:「回玄寂師叔祖,小僧正是虛竹。」
多的話,他是一句都不敢問的。
「聽說,最近你與你虛柏師兄,常常起齟齬?」玄寂又問道。
虛竹一時愣了。
虛柏是他同門的師兄,可是從來就不待見他,平日裡更是好吃懶做,即便是一直與人為善的虛竹,內心也是瞧不上這位師兄的。
但說他和虛柏有矛盾,吵架,那肯定是絕對不可能的。
虛竹可不是那樣的人。
「回玄寂師叔祖,小僧不曾同虛柏師兄有過矛盾,絕無此事。」
語氣堅定,因為他真的沒做過。
玄寂聽了,也沒有別的表態,只是盯著虛竹看。
這種兩人間的事,最是不好說,一方說有,一方說無,實在是無從判斷。
不過既然此事是師兄玄慈親耳所聞,那虛柏也承認了,便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這虛竹,看上去倒是頗為老實,只是騙不過老衲。
他淡淡說道:「虛柏已經自我認罪,接受了處罰。我知他慣來恃強凌弱,想必你是被他欺負慘了,因此才回嘴的,本沒有什麼大事,你便認了吧。」
若是尋常,虛竹也許就認了,但這件事他真的從未做過,甚至連想都不曾想過,如何肯認?
一時激動他便嚷道:「確是絕無此事,還請玄寂師叔祖查明真相!」
玄寂眉頭皺起,看來這小和尚不老實啊。
當下便不聽他申辯,大聲道:「少林三代弟子虛竹,先是與同門不合,犯了惡口之戒;又企圖矇混師祖,犯了妄語之戒。兩罪並罰,原應處脊仗二十,念在其只是初犯,脊仗十記。執法僧,用仗!」
一旁的慧嚴手持「守戒棍」便上前來,一把將虛竹的僧衣掀開,露出後背。
遠處一處土丘上,葉二娘見到這一幕,立時捂住了嘴巴。
因為她在虛竹的背後,看到當年她烙下的兩排戒疤。
「這是我孩兒,沒錯的。」她喃喃對玄慈說道。
玄慈也看到了那戒疤,點了點頭。
他目光如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