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這是怎麼了?」
顧采玉見中年書生幾聲怪叫之後,仰天便倒,很是吃了一驚,急忙伸手將他扶住,「不就是污了你幾個字麼,不至於氣成這個樣子罷?」
中年書生眼睛離開楊易所寫的千字文之後,雖然胸慌氣悶頭暈欲嘔,但相比剛才的天旋地轉,幻覺頻生的感覺,卻是已經好了很多。
他是武道高手,內力深厚,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內息流轉之下,頭腦漸趨清明,對顧采玉道:「我沒事了,多謝小娘子援手之恩。」
顧采玉放開他的胳膊,見他臉色平緩,雙眼有神,知道問題不大,說道:「好了,一副字而已,污了就污了,有什麼了不起?你至於這樣激動麼?」
若是楊易寫字之前,聽到顧采玉這句話,中年書生定然要不依不饒的與顧采玉爭執,但如今見識到了楊易的書法如何,他哪裡還會在意這些?
聽了顧采玉的話,中年書生點頭道:「是,是,是,小娘子說的對!一副字而已,污了就污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顧采玉見他態度轉換的如此之快,宛若換了一個人相似,不由大奇:「咦?你剛才不是說你的字很難得麼?」
中年書生道:「剛才確實覺得很難得,但如今珠玉在前,我那一副字已然成瓦礫,要與不要卻也無關緊要。」
顧采玉喜道:「算你有眼光!」
她對書法不太在行,只是覺得楊易這些字寫的非常好,遠超自己所見的什麼書法名家所寫,但至於具體好在在哪裡,她腦中卻只是隱隱約約有點頭緒,難以用語言描繪出來。
楊易收筆之後,將自己所寫的這副字仔細看了看,越看越滿意,剛才自己心與意合,以書傳情,竟然進入一種極端少見的書畫狀態,一氣呵成之下,方才有了眼前這幅作品。
以後若是再想寫出這樣的作品,估計可能性不大,這副字有可能是自己巔峰之作。想到這裡,頗有點捨不得將這幅字留在這裡。
他看向中年書生,笑道:「剛才仁兄說了,寫字也需靈感,如同作詩一樣,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可或缺,『所謂本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詩詞如此,書畫何嘗不是如此?」
將手中毛筆扔到筆洗之中,搖頭道:「但是有一點,老兄卻是搞錯了!」
中年書生恭恭敬敬對楊易施禮道:「願聞其詳!」
他見到楊易寫出此等妙字,對楊易心服口服,「還請楊大人教我!」
楊易笑道:「你果然知道我是誰,剛才可是故意為難我啊!」
中年書生尷尬道:「以文會友,不是以武會友,這是諸多門派,考驗儒門傳人的規矩,歷代以來都是如此,卻也算不得故意為難。」
他向楊易深深施禮,道:「還請大人闡述妙論!」
楊易道:「不敢!」
他嘆道:「若是想寫好字,平時的勤學苦練那是少不了的,寫詩一樣,所謂『功夫在詩外』,說的便是如此。」
中年書生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深的我心,我也是覺得如此,平日裡不敢一日懈怠,每天都要寫完一千個字方才收手。」
楊易道:「厚積薄發,一朝頓悟,若是無有厚積,何來薄發?沒有深厚積累,就不可能有一朝頓悟的可能性。」
中年書生道:「是是是!」
&是……」
楊易看向中年書生,「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天資悟性,有些人先天靈性不夠,縱然肯下苦功,卻也未必能有多大成就!君不見天下好書法者數不勝數,可又有幾人能稱得上書法大家?」
楊易道:「吟詩作畫,所會者多,有成就者少,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天資悟性生來便有高低。」
中年書生臉色發白,喃喃道:「勤能補拙,我****勤練,總會能悟出其中妙理!」
楊易問道:「那你現在悟出來沒有?」
中年書生默然不語。
楊易道:「自古書法大家,無一不是幼年時期便嶄露頭角,冠壓一時。若是年過三十而字體不成,則成就有限,成為宗師的可能性已然極少。好比下棋,『二十歲不成國手,則終身無望!』棋道如此,書法亦然。」
中年人失魂落魄,不發一言,臉色卻
第六章 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