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劍脊上白髮蒼蒼額頭起皺的面孔,田歸農嘴巴越張越大,眼睛也慢慢的凸了出來,劍脊上映照出來的面孔也隨之嘴巴張大,眼睛鼓起。
&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通」一聲,田歸農坐倒在地,聲音發顫,神情惶恐不安,「這一定是我看錯了,這一定是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噩夢!一點是在做夢……」他喃喃的說了幾句,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腦袋低垂,身子蜷成一團,不住發抖。
田歸農長相俊美,遠邁同濟,這麼多年來他也因此極為自傲,如今忽然成了這個樣子,讓他如何不驚不痛?
此事比他父親慘死遼東之事對他的打擊更甚,一時間就覺得整個世界充滿了荒誕詭異之氣,令他難以置信,不敢接受,只疑身在夢中。
苗人鳳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依舊呆呆站著的楊易,對于田歸農何以突然之間頭白皺起心下老大不解,對范幫主道:「扶他回去罷!今天這事兒透著一股不對勁兒!」
他轉身看向胡夫人,「這位少俠好生了得,不知怎麼稱呼?」
胡夫人見楊易無事,心便放了下去,此時苗人鳳相詢,也不隱瞞,道:「這位小兄弟是我夫妻二人進關之前在雪地上救下之人,當時他受傷極重,只說是姓楊,之後便成了這副痴痴呆呆的模樣,具體姓名卻是誰也不知。」
苗人鳳道:「原來如此,也不知哪位老前輩教出了這種青年大高手?在這位少俠面前,苗人鳳自愧不如!」
他雖然對田歸農忽然變得蒼老感覺不可思議,不知是何緣故,但隱隱約約覺得與眼前這個黑臉大帽子的少年有著某種必然聯繫。
見到楊易剛才伸指奪兵,抖手碎劍的功夫,苗人鳳心中自然是暗暗心驚,知道這一手功夫,自己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此時又見到田歸農猛然蒼老,只覺得心頭有一種說不出詭異之意充斥瀰漫,說不出的不舒服,隱隱有一種「此人我決計難以匹敵」的念頭滋生。
但他是豪俠之性,迎難而上,向不懼人,心中驚懼之情只是一閃,隨即眉頭一擰,向胡夫人問道:「胡大俠可是就在店內?」
胡夫人道:「正在裡面用飯。」
苗人鳳道:>
再不多說,大步前行,不幾步便走進了小店之內,對於楊易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多厲害卻是再也不問不想。
小店裡胡一刀正喝酒夾菜吃得正歡,見苗人鳳來了,指了指桌子,道:「吃罷!」
苗人鳳道:>
坐在了桌前,不多說話,端碗倒酒,舉箸夾菜,雖然吃得快,但相比胡一刀的吃相可是要斯文多了。
不一會兒楊易與胡夫人以及跟隨苗人鳳來的一幫人也都進了小店,有人見苗人鳳竟然跟胡一刀同桌而食,吃了一驚,道:「苗大俠,小心飯菜有毒!」
苗人鳳道:「素聞胡一刀行事光明磊落,乃是一個響噹噹的鐵漢,豈會暗算我?」說話間,一碗酒又被喝乾。
胡夫人拉著楊易的手坐到了桌子旁邊,見胡一刀看向自己之後,對胡一刀搖了搖頭,「苗大俠還沒有看到信,信紙便被田家的後人給撕了!」
胡一刀嘆道:「天意如此,也說不得了!」
胡夫人坐下之後,端起酒碗對苗人鳳道:「苗大俠,剛才聽你言語,你雖與我外子素未相識,但卻對他推心置腹,單只是這番氣概,便算得上並世無二,也確實只有你才配得上外子的敵手。苗大俠,我敬你一碗酒!」
苗人鳳端起酒碗道:「好!」喝完之後繼續吃菜。
胡夫人眼中光波流轉,向苗人鳳身後眾人掃了幾眼,笑道:「苗大俠,你若是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先跟我夫婦說一下為好,若是你不幸被我丈夫殺了,你身後這幫人,嘿嘿,未必能有什麼用。」
苗人鳳沉吟道:「四年前,山東武定商劍鳴在我外出之際,到了我的家裡。」
胡夫人道:「此人是威震河朔王維揚的弟子,八卦劍法、八卦掌法都極為了得,是八卦門中的好手。」
苗人鳳道:「不錯,此人聽說我有一個叫做『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外號,心中不服,便想找我比試一番,當時我遠在嶺南,家裡只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與我弟弟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我的弟弟妹妹打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