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笑道:「如此說來,方證大師倒是一番美意了。」
方證道,「正是。不過此事竟引得江湖上大起風波,卻又非老衲始料之所及了。」
雲蕭擔心方證提及令狐沖,立刻開口打斷道,「方證大師,這場風波本是可以避免的。」
「阿彌陀佛!黃公子第一次闖我少林寺確實提醒過老衲。然而公子之後又多次潛入,卻每每避而不見,老衲有心與公子和解卻見不到公子。」方證道。
眾人先前驚訝,黃古簫居然獨闖少林還全身而退,如今更沒想到,今日這一切似乎都和眼前少年有關,雲蕭道,「倒是晚輩的不是。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我和這些朋友來此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只要大師再放了先前來救人的朋友,讓我們安然下山,那麼這場武林風波可以就此消弭於無形。」
方證大師道,「眾位江湖朋友來少林寺救人,其情可原,敝寺也沒有為難他們,只是他們戾氣太盛,所以強留了數日,給他們講經說法,化解戾氣。如今黃公子要帶這些朋友離開,自然是不無不可。」
方證大師說完吩咐一名弟子去將這些人都帶出來,過了片刻,少林寺內出來一批人,正是先前來救任盈盈而被擒住的,看起來確實沒受什麼傷。
這些人看到任盈盈紛紛關心。
任盈盈道,「多謝諸位的好意。」
「諸位朋友請先下去吧。」雲蕭讓這上百號人陸續回到大隊之中,如今只需離開少林寺,這次行程就完美落幕了,
雲蕭對著方證大師道,「方證大師,您果然是有道高僧。慈悲為懷,這一場江湖風波如果可以就此平息。必然功德無量。那我們也告辭了。」
「慢!」看到雲蕭和任我行等人要就此離開,方證大師突然開口,「黃公子,你們可以離開,但任先生必須留下。」
雲蕭心裡嘆了口氣,果然有些東西還是避不了。任我行不能離開,任盈盈自然也不會走,雲蕭和曲非煙也停下腳步。
任我行道,「大師要留下老夫做什麼?難道想為那幾名弟子找老夫算賬?」
方證大師道,「豈敢。只是任先生復出,江湖上從此多事,只怕將有無數人命傷在任先生手下。老衲有意屈留先生在敝寺盤桓,誦經禮佛,教江湖上得以太平,先生意下如何?」
任我行仰天大笑,說道:「妙,妙,這主意甚是高明。」
方證道:「任先生,你便在少室山上隱居,大家化敵為友。只須你不下少室山一步,老衲擔保無人敢來向你招惹是非。從此樂享清淨,豈不是皆大歡喜?」
雲蕭心道,「任我行才在西湖底隱居了十二年,又要來少林寺隱居,他又不是宅男,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答應!大師你是故意的吧。」
任我行微笑道:「方丈的美意,想得面面俱到,在下原該遵命才是。」
方證喜道:「那麼施主是願意留在少室山了?」
任我行道:「不錯。」
方證喜道:「老衲這就設齋款待,自今而後,先生是少林寺的嘉賓。」
任我行道:「只不過我最多只能留上一個時辰,再多就不行了。」
方證大為失望,說道:「一個時辰?那有甚麼用?」
任我行笑道:「在下本來也想多留數日,與諸位朋友盤桓,只不過在下的名字取得不好,這叫做無可如何。」
方證茫然道:「老衲這可不明白了。為甚麼與施主的大號有關?」
任我行道:「在下姓得不好,名字也取得不好。我既姓了個『任』,又叫作『我行』。早知如此,當年叫作『你行』,那就方便得多了。現下已叫作『我行』,只好任著我自己性子,喜歡走到哪裡,就走到哪裡。」方證道:「原來任先生是消遣老衲來著。」
任我行道:「不敢,不敢。老夫於當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沒有幾個,數來數去只有三個半,大和尚算得是一位。還有三個半,是老夫不佩服的。」他這幾句話說得甚是誠懇,絕無譏嘲之意。方證道:「阿彌陀佛,老衲可不敢當。」
只聽一個聲音洪亮之人問道:「任先生,你還佩服哪幾位?」
任我行笑道:「抱歉得很,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