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太平縣,鐵劍門練武場。
青光一閃,只見一個約莫十六歲妙齡少女,手持一柄三尺薄劍,嬌叱一聲:「大師兄,小心啦!」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已輕輕飛出,身法輕盈,迅捷無比,轉瞬之間,那柄薄劍刺向一個衣著華麗,約莫二十歲的年輕男子。
「啊,好快!」
「我若是有小師姐這般身法,就好了!」
「也不知我什麼時候能在小師姐手下過上百招!」
練武場中,約莫一百來人,全都身著劣等布料的黑衣黑褲,圍成一個圓圈,全神貫注看著那比劍男女,嘖嘖稱嘆。
華服男子聽到少女的提醒,笑道:「小師妹,大師兄可不是你對手,千萬手下留情。」話雖這麼說,少女身形閃動,三尺薄劍攻來,他臉上卻仍舊掛著淺淺笑意,似有完全把握一般,人站在那裡,並沒有禦敵動作。
少女一劍距那華服男子,僅僅一尺,他仍微笑不動。
圍觀人群立刻「啊」的,難以置信叫了出來,膽小的更是捂住了嘴巴。
華服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直到此時,身形才動,腳步挪動,原地旋轉,一個錯身,少女這一劍已經刺空。
一劍刺空,少女悶哼一聲,劍行半路,橫向一轉,迅捷往華服男子身上砍去,華服男子輕笑一聲,腳尖點地,在空中一個翻轉,避過了少女這迅捷一擊。
少女不等劍招用老,劍刃傾斜,直往華服男子身上削去,那華服男子滿臉含笑,站在原地不動,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就捏住了少女薄劍劍尖,少女驚訝地低叫一聲,再往前推,卻是動彈不得。
咔!
三尺薄劍,自中間部位裂開。
這場考校,名義上是比劍,但從頭到尾,那華服男子竟從未拔劍。
原本靜謐的練武場,新入門的弟子,先前還都為這華服男子捏了一把汗,此刻,猛地炸開,喝彩連連,大聲叫好,眼睛全都熾熱起來,俱在心中想到:也不知自己何時能練成這般。
少女將劍往地上一扔,嚷道:「不比啦,不比啦,大師兄你欺負人,明明都已經是後天境六層了,還故意逗人家玩兒!還把人家的愛劍弄折了,大師兄欺負人!」
「不……不會吧,後天境六層!」
「大師兄這麼年輕,天才……真是天才啊!」
人群之中,又是一陣驚呼,那華服男子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
華服男子微微一笑,又是親昵,又是討好道:「是是是,都是大師兄不好,弄折了小師妹的寶劍。前段時間,師傅派我去青州,拜訪沈家,人家送了一份禮物給我,正是一柄薄柳劍……大師兄就把這柄薄柳劍送給小師妹,小師妹意下如何?」
那妙齡少女登時眉開眼笑:「還是大師兄最好啦。」
這妙齡少女名叫葉琳,鐵劍門掌門葉放之女,而那華服男子名叫趙勇,葉放座下首席大弟子。鐵劍門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正在這時,一個身高七尺,膚色黝黑,肌肉虬結的壯漢站出來道:「琳兒、勇兒,你們退下!」
葉琳趙勇恭敬答道:「是,四師叔。」說罷,立刻退到兩邊。
這壯漢名叫杜風寒,現年三十六歲,後天境七層高手。鐵劍門,一掌門三長老,他排行最末,修為也是最低。其餘三人專心於武。平日裡,鐵劍門新入弟子就由他訓練。
杜風寒眼睛一瞪,厲聲吼道:「兔崽子們,看也看了,還不趕緊給我站好!」
聲若炸雷,震得那些新近弟子,耳膜直響。立刻跟先前一樣,整齊站成了八排。
杜風寒道:「葉琳和趙勇的比劍,你們也看到了,咱鐵劍門的功夫有多強,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嘿嘿……我杜風寒是老大粗,字不認識幾個,也不大會說話,但是話糙理不糙。咱鐵劍門,雖然建立只有短短十八年,但自九年前起,這河西道八州,青州境內,卻是響噹噹的存在,三年一定的青州八大派,咱鐵劍門總占有一席之位,偌大青州境內,除了青州府沈家,在誰面前說話,咱鐵劍門都不心虛!」
練武場上,那些新近弟子的情緒,立刻被杜風寒的話語點燃,臉色漲紅,眼中無比熾熱。
練武場門縫之中,一雙澄澈的眼睛,正**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