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劍界以及第三界?」君簫染道。
他的面上說不出的風輕雲淡,語氣亦說不出的柔和,但言語卻令人感覺風雨欲來之錯覺。君簫染望著雄霸,餘光也同時掃過赦天琴箕。
雄霸亦直直望著赦天琴箕,沒有說話。原本若這樣下去,氣氛肯定會非同尋常般僵硬古怪,但幸好赦天琴箕開口了,赦天琴箕開口道:「這一夢並非什麼壞事,一覺醒來你知曉了不少事情,你推測得不錯,我的確來自苦境,也就是你口中的第三界。」
雄霸笑了笑,語調溫醇,掃了一眼君簫染,道:「你並不驚訝?」君簫染望著雄霸道:「你認為我應當驚訝赦天琴箕來自於第三界,還是驚訝你為何知曉第三界的事情?我自劍廬而來,曾與獨孤劍一談,如果他並未說謊,當年在天下第一樓你與其對上一記之後,便被他的劍氣重創,暈厥了過去。」
雄霸起身慢慢將躺在他懷中的幽若放置好,蓋上被子,而後搬起一把椅子坐在君簫染對面,不急不緩慢慢說道:「看來你果真見到了獨孤劍!不錯,當時我不敵獨孤劍最終與其對上一招,便敗北暈厥。不過我知曉的事情卻遠遠不是獨孤劍可以相提並論的,對於當年之時,恐怕而今江湖之上沒有比我更清楚了!只不過卻不知為何,自我甦醒之後,我腦海中的這段記憶被封印了百年,倘若不是那位以奇特玄術附身在我女兒體內的那位第三界之人,我這段記憶或許還將塵封。」
此時對於君簫染來說,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得知真相來得更有趣了,君簫染望著雄霸道:「願聞其詳。」
雄霸笑了笑,望著眼前這兩雙寧靜的眼神,雄霸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開口道:「你可知道百年之前我曾欲以江湖勢力而吞併天下,成為亘古以來武林第一人?」
君簫染道:「這件事情即使在過去百年之後亦少有不知曉你姓名的人不知道的。一些抒寫武林傳記的江湖書生不管對之厭惡或喜歡,都會喜歡在傳記之中多提上幾筆。」
雄霸哈哈一笑,對於君簫染口中那斟酌的用詞不予理會,繼續說道:「那你可知道當初我欲以江湖而統一天下的原因是為什麼嗎?」
君簫染道:「除開實現個人的野心。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與你現今口中的劍界、第三界以及你腦海之中塵封的記憶有關係?」
雄霸道:「一點即通,難道以獨孤劍的自負卻並未殺你,放你下劍廬!你沒有猜錯,當年我之所以想統一天下,除開想成就古今以來江湖人未曾做到的事情之外。還有一點原因:泥菩薩!」
「泥菩薩,百年之前江湖第一相士,據說可以窺見天機之人?」君簫染語氣亦帶上了幾分動容。
雄霸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人!泥菩薩成名之早,已經沒有人知道,我僅僅知道當年與泥菩薩出道的人,一個也沒有出現過江湖上。我在初入江湖之時就已經知曉了泥菩薩的存在,當時的江湖,泥菩薩雖並非一方霸主,但普天之下卻沒有那位霸主希望一尋泥菩薩。甚至不惜亦一半基業請泥菩薩卜上一卦,無論是上至天子王公貴族還是下至黎民百姓販夫走卒。」
君簫染道:「對於此事我亦在記載百年前江湖殘書之中見過,而後在與獨孤劍一談之中,我亦得知獨孤劍那樣劍道技藝臻至絕巔的高手亦對其推崇備至。」
雄霸嘆了嘆,道:「我創立天下會之後就派人尋泥菩薩,最終與泥菩薩有三面之緣,他為我卜了三次卦!」
君簫染一驚,道:「三次?」
雄霸回道:「你應當從獨孤劍哪裡得知了泥菩薩曾為我卜了兩次卦,但實際之上泥菩薩卻曾為我卜了三次卦!第一次是算我前半生的名,第二次是算我後半生的命。除此之外還有第三次。」
君簫染道:「第三次他算了什麼?」
雄霸道:「原本我對於相士之說本不相信,但泥菩薩的第一次卜卦卻讓我的天下會霸業日盛一日,因此不得不信!第二次卜卦是算我後半生的命運,不過這後半生的命運卻出現了斷痕。以至於泥菩薩亦因這次卜卦遭到反噬,最終在天下會修養了三年,才勉強可以行走!」
「泥菩薩對我雄霸有恩,況且他對我的霸業或許還有用處,因此我並不介意花些我都不如何在意的錢財養一個相士!只不過三年之後,泥菩薩留下一張紙條便不告而別。